任突然说。
易文墨吃了一惊,徐主任竟然要去母亲的墓地,这足以说明:徐主任与母亲的关系,决非只是“熟悉”和“朋友的妻子”这么简单了。
“您,您要去我母亲的墓地?”易文墨不敢相信。
“是呀,你母亲毕竟是我老朋友的妻子,我应该去悼念一下嘛。”徐主任的这一番解释,显然是想遮掩什么。
“现在就去?”易文墨愕然。他朝窗外瞅瞅,天已经黑透了。
“白天我俩在一起,碰到熟人不好,晚上方便些。”徐主任说。
易文墨想:徐主任的顾虑恐怕有两层:一是和易文墨在一起,怕暴露了他俩的特殊关系。二是悼念易文墨的母亲,怕引起人们的非议。
“好吧,我带您去。”易文墨答应道。
徐主任到花店,买了一大束喇叭花。
易文墨又是一惊。因为,母亲生前最喜欢喇叭花。徐主任连母亲喜欢什么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他跟母亲的关系岂不昭然若揭了么。
“喇叭花素净、高傲、纯洁。”徐主任解释道。
易文墨很聪明,他没有点穿母亲喜欢喇叭花。不过,他想:徐主任也太小瞧自己了。我是母亲的儿子,难道连母亲的爱好都一无所知吗?
“文墨,你喜欢喇叭花吗?”徐主任漫不经心地问。
“我,我什么花都喜欢。”易文墨搪塞道。易文墨有点汗颜,自己虽然知道母亲喜欢喇叭花,但每次到墓地,他都是买菊花。因为,他听别人说,菊花代表着思念。
到了墓地,徐主任很庄重地把喇叭花放到墓碑前,他深深地三鞠躬。然后,默默地在墓前佇立着。
易文墨在徐主任身后,他望着徐主任的背影,隐隐感到徐主任似乎在忏悔。他忏悔什么呢?
一阵寒风吹来,让易文墨一哆嗦。他走上前去,轻轻对徐主任说:“徐伯伯,墓地太冷了,走吧。”
徐主任半响没吭声,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易文墨说:“你妈临死前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易文墨说。
“她真的什么都没对你说?”徐主任似乎不相信易文墨的话。
“母亲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说。不过,在临死前一个星期,曾把舅舅叫到医院,给了他一封信。”
“一封信?”
“对,那封信,是背着我写的。上面写了什么,我一无所知。母亲把那封信交给舅舅时,还把我支出病房,似乎跟舅舅交代了什么。”易文墨回忆道。
“事后,你没问舅舅,那封信是给谁的?”徐主任似乎对那封信很感兴趣。
“我问了,舅舅说,是给他写的,让他照顾我。不过,我不相信舅舅的话。如果是对舅舅嘱托什么,应该当面说嘛,何必要多此一举写什么信呢。”易文墨说。
“你舅舅始终没跟你说过,那封信是给谁的?”徐主任有点刨根究底了。
“没有,始终没向我透露一个字。”易文墨感到奇怪。徐主任咋对这封信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