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眉眼含笑,“正是,小师傅好记性。”
小师傅拨动佛珠,“哪里,哪里,施主的那支签灵验么?”
待雪想了想,“再灵验没有了。”
小和尚听了笑道:“观音大士面前的签最灵验不过。”
待雪和书落走在小和尚身后,待雪看见左殿内供奉着的观音大士,法相庄严。她扯住书落的衣袖,“咱们去求支签罢。”
书落看了左殿一眼,点头应下。
待雪望向小和尚,“小师傅如何称呼?”
小和尚念了声佛号,“贫僧法号穆和。”
“劳穆和师傅再为待雪解一签。”
“贫僧不敢推辞。”
书落和待雪相依跨进殿内,殿内陈设还是两年前的模样,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自己为父皇之死担忧,为妖物作乱发愁,如今的自己脱下一身包袱,心境比之当年平和许多。
待雪跪在垫上,合手默念佛号,执起签筒抽了支签,掷出三次圣杯,拿起签看是第九签。
书落依样做了,站起身将手中的签给待雪看,是第八签。
待雪取了签文来,第九签的签文是——“赵韩王半部论语定天下。上上签。劳君问我心中事,此意偏宜说向公。一片灵台明似镜,恰如明月正当空。”
待雪将签递给穆和,“劳穆和师傅解签。”
穆和摆摆手,“不劳烦。施主问何事?”
“还是前程。”
穆和沉思片刻,“施主询问心中之事,需执中无私往、莫空虚看。心如明镜,灵台清明,如同皎月当空,凡事正直则吉。施主前运不佳,前事去之后,渐入顺境。平素之存心种德之所由成。”
待雪静默片刻,嫣然一笑,将第八签递给穆和,“劳师傅再替我夫君解一签。”
第八签签文书道:“范文公断羹昼粥。上上签。岁寒松柏古栽培,雨雪风霜总不催。异日必当成大用,功名作个栋梁才。”
穆和恭谨接过,问书落,“施主问什么?”
书落雅然一笑,“姻缘。”
穆和看向二人,“两位施主都是贵气之人,天道庇佑,求得签也是极好的签。松柏之岁寒者,百木凋枯后,仍挺具秀者。当异可成大材老焉,乃大器晚成之象……。”
书落并未看过签文,此时听到解签之语一怔,“大器晚成之象?”
穆和看向面前的二人,分明是一对小夫妻,可是签文所言确是如此。
待雪心思一转,前世自己和书落不正是辗转多年,方修成正果么?这般看来,这签还是准的。
待雪见穆和呐呐地无话可说,解围道:“许是有他意,有时也是做不得准的。”
书落低眉看向签文,神色复杂,半晌才微微笑了,“求签问佛,哪里做的准?事在人为,命途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说罢,牵着待雪的手便要离去。待雪歉意地笑穆和一笑,跟着书落走了。
自净古寺回来后,书落总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有时候待雪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看向他,只见他愣愣地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如此几次,待雪拉住他的衣袖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只摇摇头,说最近公务繁忙,有些精神不济。
待雪佯装生气,打趣他,“驸马,你是不是在外面招蜂引蝶不敢告诉我?”
书落笑容苦涩,揽她入怀道:“待雪,我绝不会背叛你的。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待雪的鼻尖靠着温热的胸膛,心思一转,便知书落的心魔是什么。
那日穆和的话言犹在耳,“当异可成大材老焉,乃大器晚成之象……。”
待雪犹豫,不是不敢将前世之事说与书落听,只是从何说起?待雪心中对前世的书落总归是愧疚的。越是愧疚,便越难启口。
待雪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将前尘尽数道来,正欲开口,便被书落打断了,“我爱慕你这么多年,也算得大器晚成罢?”
待雪不错眼地看着他,眼里闪过感动的神采。是啊,那么漫长的岁月,他始终不变、从一而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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