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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南宫篁来不及作答便胸腹间一痛,捂嘴不住的咳嗽着。宽大的手掌隐隐有猩红浮现,只是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蜡烛的光线又朦朦胧胧,鸳鸯就没有注意到。
“爷,属下来迟,请先用药!”一个如莺啼清淡的声音响起,鸳鸯讶然,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是个女子,只见那女子将手中的一粒药丸给了南宫篁,南宫篁则毫不犹豫的接过药丸就吞了下去。
南宫篁平了体内的内息才不在咳嗽,许久,才道“她叫岚梦,是我的婢女,”。
岚梦解开面纱,露出清丽无双的容颜,向鸳鸯拱了拱手,道“方才是岚梦的错,在这向鸳鸯姑娘赔罪。”她是为方才,她出手要伤鸳鸯的事而赔罪,可惜鸳鸯却不知道她刚才濒临死生的渊源。
她只暗叹着南宫篁身边一个婢女竟也长得如此清丽脱俗,好生福气……,因不明白岚梦为什么要向她赔罪,却也不好意色追问,只含糊着道“不客气,你叫我鸳鸯就好。”
南宫篁对鸳鸯浅笑着,仿佛刚才他咳出血来什么事也没有,道“搅了你休息,先回去睡吧,明天就去昆山了,可不要没精打采的好。”
鸳鸯点了点头,她聪明伶俐,自然明白南宫篁在委婉的下逐客令,应是他们主仆俩要说什么体己话,便很识趣的回去了。
鸳鸯走后,南宫篁闭目养神,对守在那儿的岚梦道:“明天我就要启程去昆仑山,你准备一下!”
岚梦望着南宫篁面无表情亦没什么血色的脸,雪亮的眸光一闪,担忧道“世子,近来您痼疾发作益发频繁,而去昆仑山的路上遥远颠簸,不如岚梦代您去武林大会上找那个人,可好?”
南宫篁淡淡的神色,说话的口气却不容置辩“不必,这事非我亲自去不可,你只需备好我要的药,何况,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区区小事,怎会难为了我。”
“那您何必带上来路不明的鸳鸯,若她有异心,路上对付您怎么办?”岚梦不放心道。
南宫篁没有说话,的确,他派人查了鸳鸯这个人,可却没有任何来历和背景,这样的人,阴差阳错救了自己,要么是奸细,要么只是巧合。
可到底她救了自己性命,若那天没有鸳鸯,他怕是早见阎王了,刚才,他又发现她身上有沉厚的内力,可见其自幼学武,可她又没有刻意掩饰,且对危险的敏感程度又非常低,不像是杀手,她,到底是什么人?
岚梦见南宫篁不说话,便道“爷乃大梁国安靖侯世子,岂可将不明不白之人放在身边,还请您三思!”
南宫篁听了这话忽然睁眼,嘲讽一笑,不知是在嘲讽他自己还是嘲讽岚梦,他冷冷道“鸳鸯好歹是我救命恩人,我虽为世子,却万没有知恩负义的道理,你也无须多说,我不希望我的属下存有二心。”
岚梦一征,不知道南宫篁口中的“二心”指的是什么意思,却知道南宫篁向来一话不说两遍的脾气,还有他决定带着鸳鸯的事也不会在更改,便缄口不再多说。
只她那晶亮的眸子却沉静的如滩死水,心中有些酸痛,她的姐姐岚飞死后这么多年,世子却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么以后她死了,世子是不是也会淡忘了她?
岚梦的孪生姐姐岚飞,和岚梦也有五分相似,可在南宫篁眼里算什么,是不是连他刚认识的鸳鸯姑娘都比不上。
或许就是因为姐姐对他心灰意冷,又为救陷入绝境的她挡了一剑而死,才成了这样,此生,南宫篁的心她岚梦是不可能得到的吧!
无奈的苦笑,岚梦略有黯然的望着南宫篁,南宫篁却已经闭了眼。
南宫篁他有严重的痼疾,从五岁时那次意外便带在了身上,这么多年来,每一个月的十五子时,他都要承受蛇蚁噬骨般的疼,且一到那时,他内息紊乱,筋脉阻塞,虽说侯爷请了太医,却只能治标不治本,那药丸只能稍微止痛罢了。
而今,他去武林大会就是要找一个人,找到那个人,南宫篁才有希望彻底治好病根。
只是太子一直在暗中使绊子,上一次他差点就丢了命,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这样幸运,她应该时刻跟着世子才好,以保万无一失,才不负侯爷的嘱托,这也是她杀手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