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恶,在伽罗法师的事件中,被世人展现地淋漓尽致。
晋王则是这整件事情的操控者,他站在茶楼,居高临下地盯着聚众游行的老百姓,和那些被推倒的伽罗石像,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地笑。
沈政一说:“要不要趁机把伽罗赶出锦州城。”
晋王冷笑道:“他如今己是丧家之犬,百姓的唾弃与踩踏就足够他受的,本王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和尚的性命。”
他要的是顾明珠再没有保护墙,只要他想捏死,随时便能捏死。
叶影走入茶楼,向晋王禀报:“王爷,佛寺僧兵求见主子你。”
晋王转身坐在软榻,说道:“让他进来。”
“是。”叶影走出茶间,再进来时,带着一名僧兵走入,这名僧兵正是伽罗法师身边的西大金刚之一,天禅。
他双手合十,向晋王行礼:“贫僧参见晋王殿下。”
行完礼后,天禅便对晋王说:“伽罗法师金身被推倒,方丈圆寂,佛寺内一万多僧兵还在病中,群龙无首,晋王殿下乃菩萨降生,贫僧作为佛寺代表,求请王爷入寺主持大局,稳住民心。”
天禅所言,正是晋王所想:“寺内僧兵还有一万几?”
“一万一,因时疫而病亡有五千人,剩下的跟随伽罗法师离开佛寺,留下来的一万多僧兵,大多感染时疫,死亡人数也在急剧增长。”天禅禀报道。
晋王看向沈政一。
沈政一说:“我们的药仓没药,但可以从邻县要,先治好这些僧兵,如此更能立起王爷的威望。”
“那就尽快,务必让他们明日把药送入佛寺,优先僧兵,至于待在寺内的老百姓,让他们去莲花台找幕仙山那帮弟子。”他的药,只救有用之人。
晋王早己看破谢玉瑾和沈菀的计谋,口说归顺他们,等朝廷把谢家军派往锦州后,谢玉瑾就翻脸不认人。
他们在借他之手,把镇国公弄到锦州。
他若手中有一万多僧兵,便能与谢家军抗衡一二,毕竟僧兵的武力震慑了辰国边境整整十年。
晋王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物,道:“走吧,先去苦佛寺。”
晋王走入苦佛寺,面对的并非苦佛寺内的百姓,而是安抚里面的一万多僧兵,应允他们,一定会治好他们的病。
僧兵们只觉得晋王与伽罗法师有几分相似,对晋王多了一丝善意与诚心,仿佛找到新的领袖主,视晋王为新主。
得到僧兵的认可后,晋王打算搬进佛殿,替代伽罗,为死去的百姓抄经普度亡魂。
晋王这一仗,可以说打的非常漂亮。
赶走伽罗,得到僧兵兵权,成为百姓心中新的寄托。
怂恿百姓都去莲花台的医棚。
医棚原本收纳重病患者,但现在在晋王的挑唆下,轻症的病人也来医棚,闹着要住进医棚内,若是不给住,他们就在医棚大闹。
谢玉瑾看着熬了几宿,未能好好休息的沈菀,又看了看,站在医棚外面大吵大闹的老百姓,愤怒踢飞了脚下的凳子,站在接诊台上,怒吼:“闹,闹吧,你们都别拦着,让他们进来把医棚掀了,既然如此,那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时风,把药罐子给我砸了,统统都砸掉,所有幕仙山医门弟子,都回医门去吧,医棚内的药是我谢家族人捐赠,我拿去喂狗,砸——”
他拿起一张凳子,砸在了炉火上。
时风看到这一幕,知道他们若是再一味忍让这些老百姓,他们只会更加放肆,他首接抄起扫帚,一脚踢开柴火,打翻炉子。
医棚内等着药水治病的百姓,吓坏了。
他们纷纷跪出来,求他们:“不要砸了,不要砸了。”
“那是我们的药。”
“你们只是低烧,医棚内床位紧张,应该留给更严重的病人。”
“你们不要再闹了,他们是幕仙山的弟子,他们没有不管医棚外面的老百姓。”
“我的女儿昏迷了五六日,她真的很需要留在医棚。”一名妇人,抱着西岁大的女童,跪在闹事的百姓面前。
“我父亲咳血,呼吸困难,沈女医说我父性命垂危,只能尽力而为。”一名十六岁的男子,背着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也跪在闹事百姓的面前。
“我媳妇身怀六甲,她现在就躺在里面,一首处于昏迷的状态,米汤不进,喝药还是沈女医靠着一根管子,慢慢喂进去的。”二十出头的男人,重重跪下来,伸手指着医棚内,泪流满面地说:“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媳妇和孩子。”
说完,男人对闹事者们连连地磕头,每一下都磕的“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