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恨不能敲祈晏一棒头,待晟那个榆木脑袋也比他聪明。
待晟如今已满十三周岁,个头像抽芽似的长高不少,为人愈发谦和恭谨。
待雪颇觉遗憾,没法见着拜堂时新嫁娘比新郎高的佳景了。
六月时,曾延带着聘礼来林侯府求娶画善。
书落和曾延是至交好友,忍不住打趣,“画善都拒绝你这么多次,你也敢来求娶?”
曾延轻摇墨画纸扇,不动声色道:“我生平知心相交的好友只有你和祈兄两人。左看你,如愿抱得娇妻在怀;右看祈晏,辗转错过真爱不得。我想了想,画善不愿便不加强求的想法是要不得的。你都能披荆斩棘娶得公主殿下,我努努力也能成罢。”
书落眉尖一挑,凝视曾延,忽然展开一个微笑,“你可错了,当初是待雪向我表白的。”
曾延缓慢而规律摇着的纸扇忽然落地,他目瞪口呆地看向书落,神情是满满的不信任。
书落面不改色地走到书房暗格旁取出当年待雪写给他的信和那只碧玉翠笛展现在曾延面前。
物证在此,容不得曾延不信。他细细瞅了半响,抬头望向书落,所以你现在是在示威,还是炫耀?
曾延淡定地捡起纸扇,只是一瞬间便决定不能任林书落这般嚣张。他嫌恶地看向书落,“本以为你即便算不上君子,也好歹算是位大丈夫,”他瞥了书信和玉笛一眼,摇首道,“啧——,真是难为公主殿下了。莫不是闺房之内也是公主主动罢?”
书落面色阴沉,一时间周遭竟似冷了许多,曾延闲散地摇扇,“我看啊,十之八九如此。”
书落的脸色愈加冷凝,嘴角扯动吐出话语,“很好,曾兄不愧是我至交。我会在待雪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曾延这才想到这一茬,面上僵住,转首看书落不悦的脸色,哀叹祸从口出。
待雪仰躺在长椅上,闭着眼任午后温煦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在自己身上落下斑驳的疏影。
脚步声传来,待雪并未睁眼便知来人是书落。书落行步稳健轻便,与画善的脚步声并不相同。
书落取过一旁轻薄的彩凤横纹披风覆在待雪身上。
待雪无奈地睁开眼,指了指苍穹,“这么高的日头,又正值夏季,我要热坏了。”
书落见她已醒过来,便随了她去。只是爱妻懒洋洋躺在贵妃椅上,嘟着红润的嘴唇抱怨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在待雪的唇角印下一个吻。
待雪推开他,环视一圈见没有下人在侧松了口气,转向书落严词道:“林侯爷,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
书落像是没有听到待雪的严词,微微一笑,“今日有人质疑咱们闺房之中谁主动?为夫略微有些意难平罢了。”
待雪摸不着头脑,“谁啊?”
书落也不说,岔开话题道:“大皇子和孙姑娘的婚期定在十月,届时宫中又要忙了,你要进宫帮衬皇后娘娘么?”
待雪摇首,“我问过母后了。她说此事贤妃会多帮衬她,我就不必掺和了。其实我也没经验,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那正好,随我去郊幾散心,顺便练练你的马术。”
待雪斩钉截铁地拒绝,“才不要,我还要看账册。我要将林侯府的产业发扬光大,成为勤国第一商贾。”
“若真如此,估摸着皇上会忌惮地砍了我。”书落佯装害怕。
待雪被他逗笑了,忽然想到前世思悟辞官经商,颇具天分,到自己重生是已是富甲一方。那时他尚且而立未至,也不知那之后,他又把生意做到了哪里?
若是今生思悟再次从商,依林侯府如今在朝势力势必会容易许多,可是——如此锋芒毕露于林侯府而言是坏非好……这么久远的事想来做什么?
待雪故作神秘,“兴许咱们府里真能出个商才?”
书落疑惑,“林墨?”
待雪摇首,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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