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离。
书落细细凝视手中的宝剑许久,方收进剑鞘,抬眼便看见待雪螓首蛾眉,白皙优美的颈项展现在眼前,眼眸突然变幽深。
待雪转首看他便见他这副怔怔的样子,取笑道:“是不是被你夫人的美貌惊艳了?”
书落不理会她取笑之语,取过案前她刚刚抄写过的墨迹未干经书,单看字迹与自己的一般无二,“乍一瞧,还真以为是我写的,足以以假乱真了。”
待雪得意一笑。
他翻动书页,“还有几页便抄完了,我午后去宫里面圣,顺道替你转交给皇后娘娘罢。”
待雪应下,心里却一阵忐忑,午后面圣说的是鼠疫之事罢?那么书落出行便是在后几日了……
书落带着经书出了林侯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传话说让待雪去一趟。
待雪理了理衣衫,重又梳了发髻,便和画善一起去了北屋。
老夫人见待雪来,忙招手让她靠近,待雪想要行礼也被她拦住了,她抓住待雪的手,亲热道:“我的好媳妇儿,你出身皇宫,又是识得大体的,婆婆有一事求你答应。”
待雪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婆婆为何事所扰?说来听听。”
老夫人见待雪语气温和,稍微放下心来,“你也知道书落不日便要前去北都和西部防疫,此行艰险万分,我这心总是悬着。”
待雪也是忧心不已,“婆婆莫担忧,书落是厚福之人,定会无恙归来。”
老夫人欲哭,“可怜我林家一脉单传,书落若是有个好歹,我就不活了……。”
待雪一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老夫人继续道:“书落至今未有子嗣,这也怪不得你们,你们成亲方四个月。此行危险,公主自是不可同去。老身想着让个丫鬟伴随书落身边,一来有个贴心的人伺候他起居,二来或许能给林侯家添个子嗣。”
老夫人看待雪面无表情,继续道:“这丫鬟若是成了,便收为通房,不算坏了勤国作驸马的规矩。”
老夫人看待雪面无表情,继续道:“这丫鬟若是成了,便收为通房,不算坏了勤国作驸马的规矩,诞下的子嗣也记在公主名下。这丫鬟相貌周正、听话懂事,还是公主带出的人,绝对信得过。”
待雪神色不明,“不知是歆音宫的哪个丫鬟?”
老夫人以为待雪松了口,脸色露出笑意,“就是那个叫夕颜的丫鬟,时常来看望我,是个讨人喜欢的。”
待雪暗地握紧拳头,心中憋了一口闷气吐不出来。自己一再退让、伏低做小,反而让别人以为自己软弱可欺!
待雪面上挂起一抹笑意,声音却是隐含冷意,“待雪初为人妇,母后不曾教导过这些,只知道勤国明文规定,凡为驸马者不得肆意纳妾蓄妓。所谓通房算不算得纳妾蓄妓,还需待雪去问过父皇、母后再做定论。”
老夫人此举其实是钻了法制的空子,若是二人成亲多年仍无子嗣,如此做法,尚说的过去。但公主初嫁便想给驸马寻个通房丫头必定惹正帝、皇后不悦,无异于扇了皇族的脸面。
老夫人静默片刻,“公主说的也是,此事作罢。”
待雪瞧她面色铁青,低笑出声,“便是待雪同意了,夫君也不一定会同意。林侯府是皇室姻亲,蒙皇室庇佑,婆婆这番想法传到我父皇耳里,怕是会以为林侯府轻蔑皇族。婆婆与其想添个通房,不如多为书落祈福罢。”
待雪从容不迫地说完,微一弯腰行礼退下,将若有所思的老夫人抛在身后。
初春刚至,徐徐吹过脸颊的风还带着寒冬未散尽的冰冷。
待雪立在花园池边,浑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明明日光倾泻在身上,怎么却觉得这么冷呢?像是掉进冰窟窿似的。
自己此生或许都无福得子,不知又要应付几次这样的局面,这一次躲过了,下一次呢?还是跟前世一样收养了思悟作养子继承家业?
待雪独自立在池边许久,神志清醒了些,缓缓吐了口气,方镇定踱步回了藏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