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歌眉头微皱,夏虹立即道:“我当然帮澜歌!”见澜歌神情不豫,夏虹赶紧举起手,做对天发誓状:“若是此言有假,就让我天打雷劈!”
澜歌浅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夏虹:“谢谢你——虽然知道你在骗我,但还是谢谢你。”
澜歌的身份不过是北辰谨向原国伸手的一个契机,就算没有她出现,北辰谨也总能找到别的理由和借口去插手原国内部事务,这样反而更糟糕,因为澜歌将会什么都插不上手。
所以,澜歌被北辰谨利用着进入原国,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就是澜歌在北辰国处理原国这件事上,也能起一定的影响,这对于现在的澜歌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事到临头,若不去积极争取、不想着要把能把握的部分把握在手中,又怎么可能会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夏虹此番虽然是在劝解澜歌为北辰谨所驱策,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解开了澜歌的心结,那个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又知道北辰谨针对原国的计划之后所产生的心结。
夏虹还挺委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骗你,明明我这么真诚……”
“因为你是夏虹。”澜歌眉眼从容,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身上那股淡淡的抑郁之气消散不少,更添几分阔达。
夏虹既然能在三教九流之间混得那么好,定然是要和人交心的。但这种交心,其中带着几分夏虹自己的真心,就只有夏虹自己才知道了。
夏虹也不再装下去,轻笑着将自己头上乱七八糟的发带解下来,握在手上,随意整了整头发,看着澜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看着我。”
澜歌疑惑,但还是低头,看着夏虹。
云层散开,月光轻轻浅浅地洒下一层,在夏虹蜜色的皮肤上勾勒出不甚明显的阴影,没有了那过分灿烂的笑容,她轮廓分明的脸庞在这一刻,竟也带出了些来自异族的冶艳和神秘的味道。
“尚……雀?”澜歌狐疑道。
夏虹笑眯眯地点点头:“尚雀是我的亲妹妹。”
今天早上澜歌才见过尚雀,实在现象不到,那是个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绝代妖姬一般的魅力的女子,竟然还有个无时无刻不笑的跟个傻大姐的姐姐!
“不知道尚雀愿不愿意认你啊……”澜歌很是为尚雀惋惜,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姐姐,那必须带不出去啊!真是太可怜了。
夏虹耳朵很灵敏,闻言,也有些伤感:“当然愿意啦。只不过因为任务的原因,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真是遗憾啊。”
澜歌闻言,更加嫌弃了:“这是寻常女子该做的事情吗?”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什么的,一听就超级粗鲁啊。
更何况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说,如此进食不利于吸收不说,还很容易引起胃溃疡、胃排空异常,甚至是急性胰腺炎,长期如此的话,更容易引起一系列的消化系统病,后期治疗和调养简直神麻烦!
当晚,嫌弃了一番夏虹之后,澜歌倒是意外和夏虹在相当融洽的气氛之下看云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直到月上中天,夏虹才和澜歌手挽手地回到了盎季小筑。
护明早就回来了,澜歌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横流。
护明本想等澜歌回来再休息,身上连亵衣都换好了,但毕竟年幼,架不住睡意,等了半晌,终于还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澜歌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力气,再看看护明虎头虎脑的身材,悲剧地发现,她完全没有办法在不弄醒护明的情况下,把人抱到床上。
好在夏虹并没有离开,正在澜歌的院子外面等着和澜歌说晚安呢,见澜歌又推开门朝自己走过来,顿时就乐了:“澜歌你不用这么热情的,道声晚安而已,你完全可以从窗户里……唔!”
澜歌二话不说,上前就捂着夏虹的嘴巴把她往屋里拉,夏虹眼神惊恐,愣是做出了“我是烈女,宁死不屈”之类的神情。
这究竟是多么爱演啊,澜歌有些头疼,将人带进屋中,指了指护明,无声道:“帮我把他抱到床上去。”
夏虹一见护明,眼睛顿时亮了,那双漂亮的眼中闪亮亮的尽是恶作剧的光芒。
澜歌当机立断拧了她一把,并立即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身手前所未有的利索,所以说,有的时候,夏虹真的人把人的潜力给逼出来啊。
夏虹受惊,委屈得泪眼汪汪,非常想要哼哼唧唧地抱怨一通,谁知迎接她的只有澜歌冷酷无情的眼睛,只能闭嘴,屏息上前,将护明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不忘给他盖上被子,一条龙服务,周到极了。
澜歌轻轻拍了拍夏虹的肩膀,就见她飞快扭过头看着自己,笑容灿烂,就差在脸上写着“求表扬”三个字了,忍不住笑了笑,对她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打开的门。
夏虹摆摆手,出了门,还体贴地替她关上了门。
澜歌轻手轻脚地换了衣服,上床休息,一夜好眠。
第二天,易子明亲自驾车,护送澜歌到了位于码头附近的粥棚,码头的人流量很大,虽说只是河港的码头,但风也比坊内的大,澜歌在粥棚呆了一早上,就略微有些头胀痛。
下午流民减少了一些,澜歌也能抽空去喝口水,从药粉中挑选出防风、黄芩、白术组成玉屏风散,并加入了些黄。菊和白扁豆,冲入开水,皱着眉头喝下去。
白风也在这个粥棚,见澜歌这种举动,上前接过已经空了的杯子,道:“先进去休息一下。”
码头这边比较空旷,因此粥棚之后建立的休息区也比较大,让食医等人休息的条件也会更好一些。
澜歌点点头,感激地对白风笑笑,转身就朝着休息区走去。
不过澜歌刚刚掀开帘子,一个身着一等侍卫服的男子就喊住了她:“澜歌食医请留步。”
澜歌有些意外,放下帘子,转头看时,虽然认得那人身上的制服,但实在没能认出他是哪家的侍卫,就抱歉一笑:“这位大哥可是有什么事?”
那侍卫对澜歌拱拱手,很是有礼:“我家主子就在对面的酒楼上,还请澜歌食医过去一叙。”
澜歌看着白风,本想问问这是谁家的侍卫,怎么一上来就拉关系。
谁知白风误解了她的意思,还当她想去,只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便点了点头:“反正现下也闲了,去吧,不妨事。”
既然白风都这样说了,澜歌也不好再推拒,便道:“还请这位大哥带路。”
那侍卫也点了点头,带着澜歌往酒楼走去。
那侍卫直接上了酒楼的三楼,将代表身份的牌子交给守在楼梯口的侍卫之后,才带着澜歌继续往里走去。
如此谨慎……澜歌轻叹一声,对于即将见到的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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