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坐起身子,我则拿了点滴架,把老师的点滴挂到点滴架上,然后一手搀扶着老师好像随时会倒下的身子,一手推着点滴架走到洗手间门口。
等到老师上完厕所,走出女厕,在四下无人的情状、昏暗的环境,她终于卸下平日的武装,像个普通柔弱的小女人主动把头埋在我怀里,一手挂着点滴,一手则环着我的腰,不住地把头在我胸膛上磨蹭。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俩不用再承受旁人侧目,享受了几分钟的温馨时光,等到老师头也不痛,身体也不再忽冷忽热,老师决定不再占用病床,早点回宿舍准备上课。
我对老师还要准备上课这件事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的敬业、对学生的关心是毋庸置疑的,我只希望她别太勉强自己。
老师从凌晨一点多进急诊室开始,打了4个小时的点滴,批价领药时天已经亮了,不过还没到交通队开始拖吊的时间,老师的奥迪还在原地。
“小平,我的奥迪怎么在这边?”银色奥迪不算稀有,老师直到确定车牌号码是自己的无误,才蹙着蛾眉,一脸不解地问。“难道是我在无意识状态还能开车?我又不是台大的车神黄荣坚老师”老师轻轻晃着头,想回忆起凌晨的状况。
拜托不要,您千万别以为您这种病体还能开车,嘉义的三宝已经够多了,如果您真的变成三宝,绝对是李蒨蓉那种可以歼灭整个601旅,过两天还顺便撞伤无辜民众的核弹等级。
有时候我会觉得,像炎亚纶、李蒨蓉这种无知又爱大放厥词的人都可以当艺人,甚至连“计程车屠夫”makiyo都复出了!
台湾真的有那么缺人才吗?长相比他们上相,才艺比他们多的人真有那么少?我想并不是,只是台湾少数权贵垄断了固定产业,才会让我们每天看到的都是这些靠着近亲繁殖而败絮其内的三流艺人。
“是我开的啦。”我嗫嚅着说出真相,而这打击足以再让老师进急诊室一趟。“靠!”老师赶紧跑到她的爱车身边,前前后后检查了几趟,形成一个穿着粉红色少女睡衣的大女孩在医院前检查名贵进口车的滑稽画面。“李、逸、平!”凭她这声中气十足的尖叫,我知道老师的身体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看这是什么!?”老师指着前保险杆的刮伤和凹痕问。“可能是停车时抓不好距离,想说等稍微撞到前车再停”我回想起昨晚脚滑的那一刻,都怪老师的车太好开,油门太灵敏。
“这个咧!?”老师这次换指着后保险杆兴师问罪。“刚开始从车库噜出来时,油门踩太重,撞到人行道”我愈讲头愈低,毕竟赛车电玩和实际开车天差地远。老师“呵、呵、呵”一边抖着肩膀苦笑一边坐进驾驶座。
“老师,虽然民法150条有紧急避难的规定:‘因避免自己或他人生命、身体、自由或财产上急迫之危险所为之行为,不负损害赔偿之责。’不过我不会主张这一条的,该延长长工契约赔您的我一定会负起责任!”
我把头凑到老师面前,拍拍胸脯保证。“啊不就好棒棒,你是不是忘了民法150条还有第二项:‘前项情形,其危险之发生,如行为人有责任者,应负损害赔偿之责。’”老师面无表情,驾轻就熟地让她的爱车在省道上狂飙。
蛤,我算有责任喔?好啦,严格说起来没照顾好老师算是我的错啦,也可能是玩太多花样让老师累到病发,反正都算在我的头上吧,以后我会乖一点的。一直到后来老师都没去换保险杆或是重新烤漆,据老师所说。
虽然爱车上留下伤疤让她有一点点心痛,那却是一个白目大学生“勇气与爱”的证明,就像她小腿上的伤痕,她想要永远留作纪念。
哦原来老师的伤痕也是她以前年少轻狂时留下的光荣印记吗?改天一定要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丰功伟业,让老师甘愿让那道疤痕烙印在她完美的长腿上。
老师回到宿舍后,马上被我赶回床上,把握时间睡了一个睡眠周期的觉,所谓一个睡眠周期是1。5个小时,这是科学家说的,不是我观察的啦,不要炮我,除非您是“睡眠系”的。
趁老师睡觉这段时间,我赶紧回家换了衣服准备上课,然后帮老师和我自己买了早餐,接着去学务处卫生保健组借了拐杖,好让老师等等可以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则由我搀扶着上学,不过这样折腾下来,除了在嘉义基督教医院急诊室睡了几分钟还不幸做了恶梦之外,林北就完全没睡到,变成“宇智波小平”了。
可以使用让整个眼睛红通通的“写轮眼”“老师,起床了,等等您要上我们班的刑总。”我爬到老师床上,用累到快要往生的狰狞脸孔叫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