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
两个星期来渐渐严峻起来的事态一旦急转直下,简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杯子。她不想回去,瑞安的疯狂报复举动意外地给了她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是的,她担心自己的的前途,但她也为自己的自由高兴。她不用再担惊受怕,或指望别人怜悯,她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命运了。她早就不想再回去重操旧业了那意味着时刻担惊受怕、严格自控、孤独、失落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说:“听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追着我”
“真的吗?”他沿着桌子走过来说“你认为我该按照你最近给我的那封短信上所说的,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如果你写那封信是认真的,那你起码应该把信当面交给我。”
在说到“关系”的时候,他看到她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尽管她随即把目光投向别处,可他已经从中看出了欲望。
他把声音压低,但却更有分量:“也许是你不相信你敢于面对面地对我说不,担心你的毅力会再度丧失?简,你担心我们最后又会以床上共欢收尾。难道这不就是你逃避到这里来的原因吗?”
仍像以往一样,他又让她意识到了自己性格中的矛盾。她在做出回避姿态的时候真的还下意识地也提出挑战?简把双臂抱在胸前,一个劲儿地摇头。但是这一次瑞安抓起她滑到耳根的辫子,把它绕在手上,让她的头无法再摇动。
“胆小表!”他大声说。
她有意不接他的话茬。“难道真的没办法让你相信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冷静的问。
“不是没办法”他暗示地用大拇指在她的下嘴唇上轻轻划过,并注视着她睁大的眼睛和因猛烈吸气而颤抖的乳房“而是可能性很小。”
还没等她对这难以容忍的挑衅做出反应,他紧接着又说:“看看我们的过去,也许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们怎么能让过去的事情妨碍我们彼此给予对方快乐?为什么我们不能共同努力,让坏事变好事?”他的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揉了揉。“你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你不会喜欢这里的你不属于这里。跟我回去,你能应付多少激动和挑战我就能给你多少。我们都从痛苦的经验中得知,生活中虽然没有一定之规,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做有意伤害你的事情。”
她倒是相信他所说的,但是这种许诺在她心里没有多大价值。
是的,瑞安也许不会再有意伤害她,可他依然会伤害她。如果他们真的成为恋人,那么一旦分手,受到伤害的只有简。这就像皮亚海上的波浪一样无法改变。她现在的境况使她感到比两星期前更难应付。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感到自己很难继续保持她那精心维护的清高了。做瑞安的恋人也许能暂时满足她身体的需要,却会引发她内心更大的渴望。和他周旋就像吸毒上瘾。在没有被彻底征服以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退步抽身。
“那好,你现在就转身走开吧。”她冷冷地说“因为事实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她说着用力把自己的辫子从他手里拉出来,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挥动包着纱布的手说“我不想离开皮亚海滩,我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什么人合作!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你明白了吗?”
他甚至连争辩都不争辩的态度使她茫然了。他只是用锐利、深情的眼光看着她,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大踏步走了出去。她眼看着他汽车的尾气在绕过门口的弯路上吹起尘土,耳听着那离自己渐渐远去的马达的轰鸣。然后,她把头埋在胳膊里痛哭起来。
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想,他就这么走了恰恰说明他们之间的任何情分都飘忽不定。他本来可能对她有难以遏制的欲望,但当他看到她的居住条件,看到她卸妆后的样子和褴楼的装束以后,他的怜悯心就超过了欲望。他感觉到她已不再对他的智慧和欲望构成挑战。
在整个早上应付新的手伤的过程中,她一直叮嘱自己,没有他更好;对目前的境况,她也能和对付自己生活中的其他困难一样独立应付。
几小时以后,她来到后院,疲惫地寻找着更多的鸡蛋。这时她听到屋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她把篮子放下,沿着篱笆向屋子走过来,却奇怪地发现,在前院的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草地上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货车,车身上印着电话公司的图样。她绕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电话公司雇员走进前门不见了。
“嗨!”她大声叫着迫了上去,差点儿被另一个身穿电话公司制服的女雇员绊倒。她正蹲在门口往开裂门框上钻眼。“嗨,你们这是干什么?”
“按电话和传真线。”嘴上咬着好几个螺丝钉的女雇员回答说。“你家通往电话局的接线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家里的电线有的要更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可没申请接什么电话,你们马上住手厂见那人女并不理睬,仍旧继续她的工作,简气得直咬牙。到现在她对人们不听从她的命令还不很习惯。“谁是你们的头儿?”
那金发女人一甩头发,向那男人走进去的客厅努了努嘴。简急忙向客厅走来。那男人正把一架高级传真机放在那破旧的松木小桌上。简花了好几个晚上才把粘在桌子上的陈年老垢擦干净,然后涂了—上光蜡保护它原来的古色。这是个年轻小伙子,对她的抗议好像根本听不见。“听着,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即使爱娃真的急于警告她瑞安已经知道了她的住处,想给这里装个电话,那她也绝对不会要什么传真机。更不用说是这种吊贵品牌的了。“你有没有带工作单?”她问道“我要知道这是谁订的”
“我订的。”
简再次看到瑞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几乎突发心脏病。他进来时还拎着一只大箱子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他径自走进她宣称只有她自己能进的那间最大的、阳光最充足的卧室里上下观察了一番,然后走进了它旁边的另一间。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那笨重的橡木床旁边的地毯上。
“我需要一台电话和一台传真机来和我的办公室联系。现代科技真是好,我不一定每天去办公室一样能指挥工作。我的笔记本电脑可以让我和彩虹公司保持联系,我手下又有很多乐于替我参加各种会议的助手。有传真和电子邮件的帮助,我在这里一样可以收到他们送到我办公桌上的报告,或许还能更快一些。”
听起来好像他要搬进来住似的!“你你在说什么?”
瑞安好像听不见简怒气冲冲的唠叨,他绕过门厅的那几个工人,朝他的汽车走去。那车停在货车另一侧更远处的山坡后面。这次不是上午的那辆豪华的奔驰车,而是一辆比较旧但保养得很好的四轮驱动吉昔车。他弯下腰,伸手从车厢里又拎出一只箱子。简站在他身后,清晰地看到了他那把牛仔裤撑得圆鼓鼓的臀部。他一回头,看到了她的目光,冲她微微一笑,她觉得心软了。
“你真的以为我夹着尾巴走了吗,简?”他端详着她微微一笑,似乎是暗示他看到了她依然发红的眼圈。“看人就得这样。事实胜于狡辩。对于像你这样顽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不管你喜不喜欢,你现在需要帮助。只要这山不是穆罕默德的”
那两个对他们的关系很感兴趣的工人把最后一条线铺设好后,又当场试通了话,然后,他们一边听着简对瑞安的高声质问,一边不情愿地开车走了。
“你休想就这么搬进我家来。”
“我就这么搬进来了。”瑞安环顾了一下基本收拾停当的办公用具,伸了个懒腰倒在那张他给自己选择的床上。满床的的尘土立即飞扬了起来,那老旧的沙发床上尽是大鼓包。他不由得做了个鬼脸。“你的床是不是好一点?”
她没有回答,他就起身自己去察看。在她那沙发床上,他张开四肢,用屁股上下颠了几下。“啊,这张床是稍好些。”他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正在床边瞪着他的简说“你想不想和我换一下?”
“不!”
他皱起黑黑的眉毛“或者我们合用一张?”
她移开视线不理睬他的玩笑。“你怎么啦,简?难道我躺在你床上你就这么不高兴?”他说着翻过身去用脸在她的枕头上用力摩擦,并拼命嗅着,好像是在暗示他对他们做ài的气味是多么迷恋。
“不许你在这儿!”简厉声说“我不允许!”
“可你打算怎么办?叫警察?把我轰走?”他那明亮的蓝眼睛里充满询问。“这是惟一能赶走我的办法。”
她正在考虑如何严厉回击他的时候.电活钟响了。他嘟囔了一句,起身去接电话。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他立即转入了工作状态。他在桌边坐下,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和秘书交谈,一边打开电脑里的一连串文件。她走进厨房,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摔的东西来表达她的愤怒,但是自己的手又不配合。她现在惟一可以做的就只剩下小声嘟囔了。她的默认态度使他认为她是很乐意他追逐她的,而这一点又离事实并不太远。但是,她决不能做他一时发泄性欲的对象!
“吸尘器在哪儿?”
她跳了起来。“什么?”
“我想把我的屋子打扫一下,还有床上你把吸尘器放哪儿了?”
“没有吸尘器,”她得意地说“只有一台老式的地毯清理机,”他的嘴张大了。“你要是敢再订一台来,我就立即把它扔到海里去!”
“你总喜欢毫无道理地犯横,是怎么回事,简?”虽然穿着皱巴巴的t恤和短裤,她还是拿出最傲慢的姿态对瑞安说:“怎么啦,瑞安,过惯了舒适生活就一点苦也受不得啦?我想用不着我叫警察,不用多久这里的生活就替我把你轰走了!”
他耸了耸肩膀转身而去。她冲他的后背大声说:“记住,用电用水也要节约!另外你还得自己做饭,我可管不了你的饭菜!”
门厅里传来一声吼叫。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地毯清理机的声音。她看着他把床上的褥子拿到院子里拍打,就像她两周前刚来的时候一样。那扬起的尘土使他的黑头发都变白了,她看着看着,禁不住笑了起来。见他走回来的时候,她止住了笑声。他在一个小壁橱里翻出一块亚麻床单,就把它铺在了床上。收拾好后,他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察看,寻找建筑的隐患。为了回避瑞安到来的别扭感觉,简拿了一块毛巾,拿了一本“自己动手”的画册,来到海滩上。可是瑞安也跟了过来,坐在她身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他身上只穿了一条游泳裤,使全身上下再没有什么想象的余地了。
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他就把一把大遮阳伞立在了她身边,她记起来,那是压在汽车库里的一大堆破烂里的。他把伞撑开以后,又调整它的角度,把她罩住。然后他就躺在浴巾上,开始用防晒霜在他那肌肉发达的身体上涂抹。简要是戴着墨镜,还可以斜眼偷看他,可是祖姨母这里没有墨镜,现在她能掩饰自己的就只有一顶被老鼠啃过的旧草帽,以及不时装出的并没有注意他的样子。因为除了用脚淌淌水,她本来不能下水,简也就没有费事换游泳衣。可是现在她忽然感到特别需要凉快一下,尤其是在她看到一个身穿比基尼的金发女郎从他们身边走过,并饶有兴致地提出为瑞安涂抹后背。
听到他的拒绝,简稍稍放下心来。“我的女朋友嫉妒心很厉害。”他说着看了一眼面色粉红的简。“她看上去挺和善的,但是我敢说,她在维护自己地位的时候,就像一只母老虎。”直到晚上,简想起这句话来还忿忿不已。瑞安不许她进厨房,他要亲自为她做一道汤。他用一把椅子顶住门把,并不顾简在外面高声抗议、踢门,自己在里面大显身手。最后,在她不得不同意和他共进晚餐以后,他才放她进去。
事实上,瑞安做的蔬菜面条可以说是色、香、味俱佳。是简自从到这里以来吃的最美味的一顿饭。要不是看到桌上还有自己早上烤的、还因此烫伤了手的面包,简更要嫉妒了。他把那面包切得很整齐,还抹好了黄油。
对她说的节约用电的话他也没有忘记,他把点燃的蜡烛台放在简的身边,并没有开头顶上的电灯。那摇曳的火苗洋溢出一种浪漫的气氛,那是她在付电费账单时无论如何体会不到的。此外,瑞安表现出的绅士风度也是少见的,在他们进餐的过程中他谈笑风生,打消了简的所有恐惧。他讲着自己如何在母亲干两份工作的时候学会了做饭,又怎么照顾他的小妹妹梅利莎,还讲到他母亲后来又如何嫁给一个拥有两家餐馆的经理,其中一家是和她的继子合开的。简很少说话,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怎么用左手的几个还能活动的手指夹住叉子。饭刚一吃完,她就说要上床看书去了。
“刚吃完饭就上床对健康不好吧?”瑞安皱起眉头说。“我们干吗不到海滩上散散步?这会儿月亮还没下去,况且我的车里还有一个手电筒。”
温暖的夜晚,黑黑的海滩,潺潺的波浪,性感的情人简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想象和憧憬中跳动。
“我太累了。”她说。的确,她是独自和欲望斗争得太累了。瑞安对她烫伤的紧急救护虽然使伤口没有恶化,可右手还是有点儿麻麻的疼。
他陪着她走过门厅,看着她把蜡烛放在床旁边的箱子上。“你准备怎么把身上洗干净呢?经过这样炎热的一天,我知道你一定特别想洗去身上的汗水,好让干净、细嫩的皮肤接触干爽的被褥。可现在你的两只手都不方便。”
他的话说得那么实在,她马上感到沙粒和污渍沾满了她的被阳光晒过的皮肤和毛孔。
“我的左手已经好多了,我可以自己对付。”
“别指望你那叉子一样的手能干什么事情,简。别固执了。那样你不但耽误时间,而且还可能使手再受伤。干吗不让我来给你洗个痛快澡呢?”
简转过身去,站立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半天没说出话来。在他的话里,邪恶和友善竟结合得那样完美“洗完以后你一定会觉得舒服多了。”
她可以想见!
她的嘴猛然一动。“我今天晚上不想洗了。”
他站在门框上,似乎对她的话并不吃惊。在蜡烛光的阴影里,他显得非常魁梧,非常黝黑。“那你晚上穿什么?穿什么睡觉?”
这几天因手不方便,她发现什么也不穿是最方便的,尽管她还有几件那些估价员忽略了的豪华睡衣。“这不关你的事。”
他往前迈了一步。“我明白了。”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他是都清楚了。“可是今天有我在这儿,你还是穿上点儿衣服更好些。你用我帮你脱衣服吗?”
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他更靠近了一些,伸手捏住她t恤的扣子。“真的不用?”
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你的乳罩是怎么扣的?从前面?”
“后面。”她低声说,暗示出乳罩是她的薄弱的地方。在手受伤以后她曾经尝试不带乳罩,但因胸部尺寸太大,很不舒服,何况那在衣服下跃动的乳头使她十分不自在,难以在公共场合露面,仅用一只好手戴上乳罩尽管困难,但并非不可能。可是现在
简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可是,瑞安并没有去脱她的t恤,他那温暖的大手在她宽大的衣服下搂住了她的腰,双手在她的背后会合,他鼻子呼出的温暖的气流直冲到她的额头。然后他的双手往上移动,打开了乳罩后面的小背。她感到乳房赫然松开来,并往下一沉,擦着他的身体,落在她的胸口上
几秒钟的时间里,他们一动不动。然后简听到他吁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她睁开眼睛。他盯着她的目光阴沉而犀利。
“如果你还需要更多的帮助,你得告诉我。”
她想说,可是话语怎么也冲不开她紧锁的喉咙,打不开她紧闭的双唇。
他的鼻子开始发出喘息声,面孔开始紧张,令宽阔的颧骨和有力的下巴更加棱角分明。
他不再提问,动手脱掉了她的t恤,并顺着她的胳膊脱下乳罩。然后他蹲下身来拉开她短裤的拉锁,并把短裤也脱了下来。他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眼睛。
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床,扶她轻轻躺在那柔软的白床单上,接着他拉过被单盖在她丰腴的裸体上。然后,他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他又走回来,端着一盆热肥皂水,拿着一块洗脸毛巾,一块浴巾和一把梳子。
他默默地把毛巾打湿,然后坐在床边给她擦脸、脖子和肩膀。他还擦了她露在被单外面的上半个乳房。他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芒。接着他又用浴巾给她擦干。然后他打开她的小辫,在洁白的枕头上用梳子梳理那披散开的黑发。
最后他俯身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她感到他的嘴唇轻轻接触到她皱起的眉头,又依次接触了她的两只眼睛,她的嘴唇。然后,他仍旧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