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这些蒙古狗是真他妈拼命了,守了襄阳十多年,这么不要命的攻城法我才是第二次碰到,这帮家伙简直不是爹妈生的,不是血肉长的,和牲口一样,就知道嚎叫着闷头往上冲。西箭垛那边有点吃紧,我得过去看看,这边就交给武少侠你了,干万不能让这些狗东西冲上来。”这位年纪约在,十六、七,一脸粗豪的王姓校尉,缠一条负伤的胳膊离着老远就对武敦儒大声叫到。
微微一笑,对这位人高马大的北方汉子,武敦儒却也颇有好感,这个人不象大多数南人那般柔弱,性格身材全然都是典型的北方大汉,那股粗豪之气甚至他那满口北方腔调的脏话,都令武敦儒听着颇觉顺耳,要知道武敦儒前世也是个北方人。
微微一晃手中之物,武敦儒笑道:“放心,只要他们的脑袋硬不过这个家伙,我就敢保证蒙古人不会在我们这里破城。”
低头一看,放声狂笑,王校尉每一看到武敦儒手中之物,就忍不住要狂笑一通。不止他一人如此,就是这满城的军卒壮丁,包括周雷韩青等众弟子在内,只要一看到武敦儒手中之物,顿时就全然放声大笑,无一例外。
笑了好一会,王校尉才强自忍住笑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武兄弟的话我我信,老徘老绯打造的这支镇城之宝,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怕怕也就只有武兄弟能用得合手。哈哈哈哈哈哈!”话到最后,王校尉又是一通狂笑。
王校尉这么一笑,这附近的军卒壮丁,包括站在武敦儒身后,正持剑护持周雷等人调息运功的李莫愁与耶律燕,也顿时都望着武敦儒手中之物失口发笑,一时间这段城墙上直是笑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说相声唱大戏。全无半点血战沙场的紧张压抑之感。
所以会有如此情形,玄机全都在武敦儒手持的这支镇城之宝上。此宝长约九尺,通体青莹铮亮,头粗柄细,却是一件大头沉的兵器。那粗的一端直径五寸长约尺半,上嵌无数闪耀青光的森寒锯齿,七尺半地柄杆约有鹅蛋粗细,此时正被武敦儒随意攥在手中。
只要看到此宝。大多数人马上就会明白了什么叫做“暴戾”却是一柄锯齿狼牙棒。这柄狼牙棒本是一位姓绯名红的守城壮丁为自己打造的武器,绯红祖上本为铁匠出身,又深恨当年金人南侵时烧了他家的铁匠铺,便自绯红祖父那留下祖训。定要打造一柄狼牙棒给金人来个还治其人之身。
老绯家攒了几十年,到绯红这一辈终是攒够了两百多斤镔铁,提炼打造出这柄锯齿狼牙棒。可打造时绯红只顾着求其凶狠威猛,却忘记了控其重量。打成的狼牙棒竟然重达九十余斤,棒头更粗比**小腿,试问如此沉重的武器,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使得动它?
绯红又偏偏天生富态,喝凉水都长肉,今年才方过二十,体重却已达近二百斤,如此体态他更不要想去舞动这柄狼牙棒了。休说是他。就是宋军中有名的几个大力士,对这狼牙棒也都使它不得。
故此从绯红扛着狼牙棒上城抗蒙起,这柄狼牙棒便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总是立在绯红等人的阵地后面,供众人瞻仰。时间一长,襄阳守军也都知道了这狼牙棒地存在,无事之时便都过来看一看,试一试,由此这柄狼牙棒便成了襄阳镇城之宝。当然这是众军士的戏称。
事也凑巧,武敦儒几日前带着众弟子庄丁上城协防,本是打算用他那柄短剑。可一打起来才知道,战场不比武林争斗,尺半短剑确是合手。但用起来却必须一剑刺中敌人要害,否则那些蒙古兵不死就要继续拼命。虽然武敦儒不怕他们拼命,但余等宋兵可架不住蒙古兵这等拼法,动不动就要伤上几个,甚至丢掉性命。
有过几次经验后,武敦儒便打算换一件别的武器,刚好他协防的这一段正是绯红的区域,无意中就看到了这柄狼牙棒,试试虽然重了点,但却不怕崩刃折断,用在战场上却是正得其所。与绯红壮士商量了一番后,这柄狼牙棒便被武敦儒借用过来,守城这几一直都在用它,真个是挨上死碰着亡,几日下来捧下冤魂已近有二百余条,正是赫赫神威。
但这东西好用是好用,只是与武敦儒地形象颇不契合,一位白衣飘洒的俊朗公子,手中偏偏握着一柄极尽暴戾的狼牙大棒,如此形象看在旁人眼里自是突兀之极,怎能不为之发笑?故此一见到武敦儒握着这东西抗敌,附近的宋兵便都是一片哗笑,忍都忍不住。
众人正在纷纷失笑时,忽又是一阵轰隆巨响,劲矢如雨铺天盖地便直王城头飞来,却是蒙古兵整合完毕,又呼号狂吼如蚂蚁般顺着云梯往城上攻来,火炮巨石也纷纷砸打在城头之上。
当下武敦儒与王校尉再招呼一声,随即两人便各自往自己守护地区域奔去,再度与蒙古人拼起命来。后面的李莫愁与耶律燕,还有周雷等众弟子庄丁也都纷纷收功上前,各自挥剑与爬上城头的蒙古兵拼杀起来。红茹却是没在这里,她受不了这战场的血腥场面,只在城上勉强坚持了一天,便被武敦儒招呼秀青两个丫头强行搀扶了下去,留在城下帮助受伤的军卒包裹伤口。
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一通好杀从清晨直战到傍晚,武敦儒也不知道自己棒下又添了多少冤魂,到得此时什么不想杀人的念头早都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了。只知运起凌波微步来回冲杀,挥舞狼牙棒劈砸扫掠,哪里吃紧就往那里去,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总之武敦儒所到之处,棒下便是又添亡魂,那些拼命冲上城头的蒙古兵一遇到这位凶狠便算是倒了大霉,全都立时呼嚎狂叫,淋啦着一天血迹往城下纷纷摔落。
眼见暮色渐临。忽而城下的蒙古大军之中同时传来一阵号角声,这些攻城地蒙古军卒便海水退潮一般,呼啦啦全然后退,在蒙古劲箭强弩的掩护下急速退了回去,不多时已脱离了城上箭矢所笼罩的范围,返回那十余里外的大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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