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楚风,有些事情我不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担心……”微微的哽咽,要怎么对他说出心中的苦楚。
楚风忧伤的扯开笑容,她说不想让他担心,那是不是已经承认她的婚姻,出现了危机?
“你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埋在心底,反而会适得其反。也会让我更担心。”楚风诚挚的望着对面。
真希望这一刻,她能够对他敞开心扉,诉说委屈。此生,做不了夫妻,做姐弟还不行么?和世界上最亲的人说说那些困扰之事,也不行么?
而指柔只是苦笑,摇头不语。
还是不能对他说出,她已离婚这个事实。不是不信任,而是有太多顾忌。
起子,落子,一局又一局……
两人静静的,仿佛下得很专心。
有脚步声踏近,他们也没注意,或许听到了,却不愿意抬头去看。守着这份宁静,好过于一夜无眠。
直到有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回头一看,是徐凤珍,指柔搁下一子,缓缓站了起来,抱着枕头,撒谎竟也做到了心平气和:“妈,你怎么起来了?我和楚风在下棋,也听他说起法国那些趣事,他明天又要去香港了……”
临行前,和弟弟说说话,增加感情,母亲会理解的。
只见徐凤珍点了一下头,伸手掩嘴,懒懒地打着呵欠:“风儿,到了香港,帮我带份礼看望你李姑姑……”
深水湾的李姑姑。
李美伦,一手将李明远带大的姑姑。
楚风应了声“好”,头回这样孝顺,扶了她上台阶,“妈咪,夜深了,你回屋休息吧。”
“好,好,我去睡。你们也不要玩得太晚了……”徐凤珍和蔼可亲地摆摆手,让他继续玩,自己在前边赶来的冬婶相搀下,走入房间。
她才一走,厢房的两扇门,吱嘎一声,敞了开来。
冷风灌进去,李明远走出来。
衣袂飘飘,他的睡袍也是蓝色的,和指柔身上同一款式,都是经过专门订做,名师设计,料子上乘。
风吹过他头发,凌乱狂放,步履也带出一股子张狂气息。
两人坐着没动,无视他,当他是空气。
“好兴致?”李明远站于两人中间,高高的身躯,立即给石桌投射一道淡淡的阴影。
“深更半夜,正是幽会的好时机,是不是我打扰到了你们?”
微微弯下腰去看楚风,他坐姿不动,指尖夹紧一颗棋子,欲往棋盘上搁去。
李明远见他没响应,更是嚣张了起来,一字一句,均是嘲讽:“楚风向来听话,也乖得紧,尤其是现在。明明对我极有意见,却非得装作胸怀坦荡,宽宏大度,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人么?”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齷龊?”听到他这样挖苦楚风,指柔实在忍受不住。
李明远抬眼,意味深长的丢给她一句:“齷龊的那个人,不是只有我。至少你身边的人,不一定每一个都光明磊落。”
不知他在嘲讽什么……
楚风依然没吭声。
指柔反唇相讥:“是啊!有些人,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你说对了,老婆!比方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我觉得,还有更好一点的比喻!我是狼,但我不是披着人皮的狼,我是披着刺猬皮的狼。因为这匹狼,曾经是恶狼嘴里鲜血淋漓的羔羊……”
李明远脸上略显狰狞之色。
指柔一愣,说不上来的恐惧,还有莫名的狐疑,脑海里许多的问号,像水中泡泡似的冒出来:他今晚,为什么这样反常?
一见到楚风就死命地狠踩他?
楚风今天惹到了他吗?不过就是一张艳照在手!可他花心在外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总有被人抓拍,总有被人手握证据的那一天?
“你说完了吗?话说完了,可以进去休息了。”指柔恢复平静,表情淡淡的。
接收到送客的意思,李明远表示比她更淡漠,唇边却有一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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