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看的时候都还摸了呢!而我的记性也没你这么灵活,无法忘光光。”他面无表情、坐怀不乱,瞟都没瞟她一眼。
“我、我是无意摸到的”戴小奴手掌上的指头全部朝掌心蜷缩,肌肤一点点的红遍全身,脑子里猛地浮现了与他初见的混乱景况。
他腿间的“兵器”啊她懊恼的皱起整张脸。
李咏夜擦完脸,慢条斯理的将被子盖回她身上,并未乘机占她便宜,只是稍微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却让无数道沭目惊心的伤痕——突兀的刺疼了他。
“呀呀!快给我换新的,好脏啊!”戴小奴发现被子回来了,不喜反悲。
“那是你的口水,做人要自爱,不要嫌自己脏!这条被子送你,不换新的。”他俯视她的眼神蕴涵着一丝迷惘。
这个女孩儿必定遭遇过严酷的伤害,但她为何如此无畏、活泼,亮晶晶的双眸中不含一丝阴毒?
“你换新的给我,再让我洗澡,我就向你道歉。”戴小奴实在忍受不了身子的潮湿和滑腻,很有豪杰风范的向山大王做出让步宣言。
李咏夜摇头发噱,她有所需求的乖巧态度令那张讨喜的脸更加诱人疼爱,在他的心湖掀起了阵阵涟漪。
交手以来,她大胆又有点小迷糊的作风,时常带给他惊异,她的一颦一笑轻易的磨去他所有的脾气,即使她表现得恶形恶状,仍是教他无法憎厌,只会觉得她很有意思。
李咏夜动了想驯养她的念头。“独孤大夫临走前交代过,你得静养半个月,不能碰水,不能动武、动气,要乖乖听话。”供他玩耍。
李咏夜轻描淡写般的话语使戴小奴惊醒般的大叫。“不行的!我家老大还在等我回去救命呢!”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不顾伤势有多么严重,好像她家老大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李咏夜眉心一颦,愈来愈在意她的身分来历。“你家老大,商匀烟。”他温和的出声,一语便平息了她的急躁。“他没告诉过你,他和我的关系吗?”
戴小奴呆呆的望着李咏夜,摇了摇头。
李咏夜和她家老大长得很像,不过,老大一直跟她住在一起,比她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更加孤单,不太可能与出生王府的李咏夜有瓜葛。
“我有一位兄长,同父异母,十三岁离家,十五年未归。”李咏夜又喂了她一勺药水,悠悠说道:“等我好不容易得到他的行踪,他已成为人人避而远之的狂徒,十大通缉要犯排名第六,赏金三百万两,外号飞天流火——商匀烟。”
“你说老大是你亲哥哥?”戴小奴猛吞口水,因他的说明而感到十分错愕。“可他从未提起过你!”
她困惑的呆样暴露出单纯且有点傻气的本质,李咏夜愈看她愈觉得她的可爱,她若真是兄长的走卒,他决定见了兄长就把她要过来。“他与家里人有点意见不合,负气出走,曾说过再不回家的气话;或许至今他仍未释怀,所以不把我当家人看待。”
“老大会跟人吵架?”戴小奴倍感惊奇“他看不顺眼的人,总是杀掉了事,怎么?他和你闹别扭了?”
“不,是和他爹,也就是我的父王镇北王。”他只是受到牵连。
“哦”戴小奴相信了李咏夜的话。
他与老大的外貌真是太相似了,包括那份儒雅的气质,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然而他比老大亲和,轻言笑语使人如沐春风。
戴小奴很是宽容的原谅了他有过的无礼之举,和气道:“怪不得你抓到我,不仅没打我、骂我,反而喂我吃药、帮我疗伤,原来我们是蛇鼠一窝,是同伙啊!哈哈哈”蛇鼠一窝?!这算什么形容?“你能告诉我,我哥他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带我过去见他?”
戴小奴笑颜一顿,正色道:“老大与仇家决斗,中了毒,需要换掉体内不干净的血。”
“换血?”
“对,我抓过大夫为他诊疗,说得换掉他体内三分之一有毒的血。”
“这不容易。”需要的血量,实施的人选,皆是难题。
“许多大夫都做不来,推荐我们去找独孤家的医师帮忙,说他们有独门秘术,不外传的那种;王于适合帮老大换血的人,老大跟几位大夫谈了许久,我没去听,最后老大只跟我说——带你回去当药材。”
李咏夜了然道:“我与他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他要换身上的血,恐怕得用亲人的安全些。”
“除了你,还有老大的双亲可以帮忙的,我是不是得连他们也抓回家?”
李咏夜点头后又摇头。“大哥的娘亲去世了,至于我们的爹,与大哥相处得并不好。”
他骄傲的兄长把姓氏都改了,怕是宁可死也不愿接受父亲的恩惠,因而只要他去救命,连家世也不向戴小奴提起。
“你肯为老大牺牲吗?”戴小奴察觉到李咏夜一向平和的容颜滋生出少有的凝重,她担心他会袖手旁观。
李咏夜大方道:“血浓于水,我自然要帮他,怎能见死不救?”
她一听,十分欢喜敬佩,毫不犹豫的与他化敌为友,赞美他道:“你人真好。”
李咏夜笑了,不自觉的沉醉在她闪亮的眸光里。“你若是早跟我说明白,就不会惹出这种害人害己的麻烦。”
“我不晓得你和老大是亲戚呀!”她嘴唇两角往下弯了。“即使知道,如今的人没几个肯为兄弟赴汤蹈火的,只会为了少一个分家产的自相残杀。”
话一说完,她不安的瞥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在要阴谋?说不定见了老大,李咏夜会改变主意,乘机对老大下毒手呢?
戴小奴藏不住心事的脸色落入李咏夜眼中,他暗自感叹,大哥真有本事,找到如此忠心的走卒。“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与他的感情不错;和他有过节的是我们的爹!否则以他的性子,死也不会要我伸出援手。”
戴小奴感觉他说得挺有道理的“是的,老大的脾气有些糟糕。”
“可你喜欢他?”就算兄长不是王府世子,甚至是钦命要犯,这个进宝娃娃依然维护到底。
“当然,他是我家老大嘛!”她的一双大眼中盛满坚定的光泽。
李咏夜霎时尝到了一点酸涩的滋味,明明没吃醋,却有些嫉妒,怎么他从未遇到过不在乎他身分,只是真心维护他,又可爱得令他心疼的姑娘?
他凝视着戴小奴,等不及将她从兄长手里要来,可是她会像忠于兄长一样忠于他吗?“你叫什么名字?”
“戴小!”声音陡然停止,她不好意思说出老大为她取的名,那太侮辱她的尊严与风范了!
“小什么?”李咏夜微微挑眉。
“小呃?”她迅速思索到一个威风八面的字眼“小强!”
“”咦?她好像看到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下,于是不耻下问:“不好听吗?”
“并不适合你。”
“那,戴前进?戴勇敢?戴威武?”她看到他的嘴角更明显的抽搐了。
“我见了我哥,会自己问他。”
他早晚会知道的,戴小奴郁闷了,她没有一个强又有力的名字。“小奴。”垂下长长的睫毛,眼睛里失去了光芒。“老大救了我,说我以后都是他的小奴隶,就叫我小奴。”
“奴隶?”李咏夜略有感诧异,他阴沉的兄长居然有闲情逸致来豢养玩物?
他以为她是在兄长手下打杂,而非顶着奴隶这么暧昧的身分,不过他觉得戴小奴更适合当宠物,养在身边取乐。“你呢,喜欢当我哥的小奴吗?”
戴小奴闷闷不乐的叫道:“不要,奴隶太难听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那就来当我的奴儿。”
“有啥分别,还不是奴——啊啊?”叫了两声,她马上分辨出做谁的奴隶是有差别的,李咏夜也要她效力?
他优雅起身,面向床榻俯视她。“随随便便的冒犯我”
话说一半,视线下移,看着自己双腿之间不外露的隐秘处,令戴小奴准确无误的回忆起他腿间的“东西”“总是得付出一点代价的,你说对不对,小奴儿?”
他含有几分促狭的质问,勾出了她的羞意与迷惑。
戴小奴的脸一直红霞密布,她又不是自愿去看他的私密之处的,再说,看见了后她也是很吃惊、很吃亏的,但她不只是看了,又好奇的摸了一下
他若狡辩说她是故意轻薄他,她也无从辩解呀!
她该道歉吗?可他似乎不是很生气?老大交代过她,男女有别,这事若让老大知道了,老大也会不高兴吧?
戴小奴不禁烦恼了。
渐渐的她耳边有清亮的水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湿气铺天盖地。
戴小奴纳闷的抬头,忍着痛,扭着脖子一看——
李咏夜背对着她站在水池边,褪下衣裳,袒露出呵护有致的白皙肉体。
水池内似有热水不断冒出,她看不到水源,只见热气升腾,氤氲一片。
他赤luo的伫立在开始朦胧的雾气中,仿佛一道幻影,肌肤的颜色、身体的轮廓,优美得如同上天为人间的怀春少女所创造,只让他在梦里出现。
戴小奴的脑子顿时变成了走马灯,关于李咏夜的温和态度、优雅举止,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有些不自在的幻想,或许他比老大好相处?她终归是要当奴隶的,当他的奴隶,或许比当老大的奴隶来得好?
在李咏夜身边,她好像置身在云朵间,即使有小波动,不愉快的事情,她也总能忘光光——
“呀!”光光二字,惊醒了戴小奴。“你怎么又脱光了?”
“洗澡。”李咏夜踏进水池,安闲的坐在池中,慢慢转身。
雾气弥漫,屋内已是一片模糊。
戴小奴低头瞧了瞧自己沾有口水的被子,呢喃道:“我也想。”
“鸳鸯浴?”李咏夜调笑着“不好,我会害羞的,我们还没那么熟。”
“你会害羞还洗给我看?你既然不介意让我看,何必要我当你的奴隶,付给你代价?”
李咏夜的确比老大好相处,但戴小奴发现他的性子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和。
“你很好玩”轻不可闻的声音在空中消逝。
“你说啥?”耳尖的戴小奴有听到一点,生气的质问:“你给我再说一遍!”
李咏夜无语而笑,他已经知道阴沉的兄长为何会豢养戴小奴了。
受伤不喊疼、吃亏忘了痛,精力十足、无所惧怕,这样一个可以使唤去办事可能通常办不成功,但又能放在身旁逗着解闷的小东西,一定能为漫漫人生增添许多乐趣。
耳边飘荡着她不悦的质问,问他笑什么,是不是在笑她?
她有点不满的娇脆嗓子如鸟雀啼鸣一样悦耳,非但不会使他心烦,甚至会让他满心愉快
付出体内一半的血给兄长,然后跟他要个奴儿来陪,这条件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