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很长时间没有在博客上留下爪印,因为没有情绪,因为忙。其实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主题,想静下心来写一写,或者想一想。这个主题不关乎感喟岁月的流逝,也不关乎现实生活中的纷扰杂乱,更不关乎心情的波动流转。
三十五岁,在这个年纪上,我获得了一种平静。忍耐、等待成为一种常式,我为此付出的苦恼已是很少。一种积蓄的平静,或者沉淀的平静。这种平静,已经能够让我重新审视自己。
这种审视,使自己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想形诸于文字,那就是:别拿自己当回事。但是,我一直没有起笔。别拿自己当回事,从这样的目光看世界,心中才能得到一些安详,或者直接的说,平衡。所有的隆重和神圣已经随着青春的燃尽而坍塌,直白的生活直白地日复一日的展开。诗词已经引不起共鸣,越了解诗词的背景越失望,那些被神化的背影注定会灰飞烟灭。在这个年纪上,告别了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甚至连轻蔑都忘记了怎么使用。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是适合这个年纪阅读的文章。直、方、大,不习,无不利——这句话,我还没有完全读懂,但是我感受到了它所蕴含的浅显的意义。这讲的是一个人的修养,小宇宙的形成,孟子的理想,以及汉人的文化传承。讲的是做人、是体会、是悟、是实践。是操守,是坚守。在名缰利锁面前,谁也不可能饱有底气的去说不,但是,总会被“直方大”这个底线所提醒。
(二)
前些日子收到信访局老解的电话,问:东夷昊是你吧。我说是。老解就说看到我写的文章提到他了,改天聚聚。我说,还以为又有信访案子呢。
东夷昊不过是一个符号,是2005年第一次接触网络并且在岚山论坛上当斑竹时起的名。东夷是证明地域,昊是证明昊的传人。其实作为汉族人,作为鲁南人,要证明自己的来龙去脉是很难的事情。根据家谱,我们董姓是洪武年间从东海移居而来的,东海那时应该是个周转站,再往前追溯,那么就是传说中的老槐树,再往前,我的祖先在为大舜养龙。而太昊也好,少昊也好,是远离中土的夷人,所以我起这个网名实在是牵强附会,不知所云。何况昊族崇敬的是鸟,是浴火凤凰;而我们老董家,是驯龙的行家,是打工世家。两者更是不搭界的。
所以说,这个名字没有什么价值,而且具有拉虎皮作大旗的嫌疑。老解的心情我知道,就像重新认识一个人。其实这个人在应该出名的年级却自弃了,是书生气,也是所谓的经世理想,认为“文章一小技,于道未为尊”认为“舞文弄墨何英雄,银耡方可代天功”而至今得到的经验却实实在在几个字:别拿自己当回事。茫茫四海人无数,世人如我何其多。或者,那些理想,只是青春时期的一种流行病,自闭而且妄想。
出名要趁早。反观现在的人为了出名,不惜一切的炒作,甚至全裸上阵,或大发神经,可能那时候的人是真的很傻很天真,现在的人是至贱则无敌吧。没有出过名又能怎样,我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乖巧的女儿,享受着人生的细碎,和诸多的小人物一起灰头土脸的为了生存奔忙,心灵不再激荡,意志不再疏狂,这不也很好吗?
(三)
日照论坛3月份有帖子通知领稿费,当时回帖说有合适的机会还是由版主给捐了。但是近日还是收到了邮局汇款。十五元。这和我的第一笔稿费数额相同。我的第一笔稿费是给父母买了套凉水杯。为了兑现诺言,我发短信给玉树捐了款。当然,玉树我不会只捐这十五元的,这只是有一个象征意义。
应该有十年没有去邮局领取稿费了。这次的稿费也属意外,因为都是黄海晨刊摘取我博客上的东西给发表的。我的一些东西在网络上被转来转去,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向谁收取润笔费。但既然又开始领取了,那就把它用好吧。
我在网络上看玉树的图片,那是格萨尔王走出的地方,那些高山、寺庙、阳光、那些笑脸。而今却是瓦砾和眼泪。在神话产生的地方,也没有了神话。今天清晨听广播,说有活佛在给亡者做超度,是说让逝者尊严、让生者坚强。心中感到一种肃穆。
在如今这个四处地震、灾难频发的星球上,人更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人类的科技没有使地球变得更好,而是变得更加糟糕。仅仅因为冰岛的火山灰,就使奥巴马不能参加波兰总统的葬礼。人类的飞行器,还是逾越不了自然的约束。如果,真如电影2012所描述的,人类因瞎折腾终将成为自然的弃儿。这一切似乎可以切换到老子、庄子的画外音。无智巧、无机心,无为。
一部2012,展示的是末日景象,但这是人类应有的畏惧心和准备力。我们,是地球的房客,不是它的主人。可惜的是,我们中华民族就没有培养出这样的电影思想者,我们贡献出了一些无聊的“大电影”、浪费的“大手笔”没有关怀,只有造作。当航母撞向白宫、空军一号坠入深谷,这是象征性的美国覆灭,但是最终智谋团队在,执行者在,人文主义精神还在。明显这是美国佬在意淫——但是,我们不缺乏民族精神,当我们有民族精神时,我们这些拿国家俸禄的文艺工作者们哪里去了——他们精神颓废了,他们在床上——不是在床上,就是在上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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