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佟雨筠便找了借口让汪贵生两口子也跟去,只说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若是酆允荣的外祖父有个拦阻什么的,这两口子原是平安侯府的世仆,断也能有个说法什么的,二夫人自然无二话就答应了下来。
直到傍晚时候,长房大夫人又过来了一趟,一起说说谈谈间都有意往酆允荣身上扯,可是佟雨筠却不愿再多一事,既然早给了二房那一话,自不能再为了一点身外之物又接受大房的,于是两厢话不投几半句多,不多时,长房大夫人便携了人离开,边走心里自然嚷嚷呼呼的不舒坦,这时方听二门上有些动响,大夫人程氏便差身边婆子去问一问情况,谁知带回来这么个消息。
“是阮府来人了,说是要见四奶奶,可是奇怪的很,佟家二爷方不让见,还没两句就让人打了出去……”大夫人只以为佟家不见阮家人,肯定是不愿意佟雨筠再和她亲娘沾上关系。
可佟雨筠肯定很想见阮家人,心里立时寻思着二房巴结佟雨筠的原由,便对那打探的妈妈说了一声,“你去前面传话,让放了阮家的人进来,就说大老太太有请,其他什么也不用说。然后悄悄使人去四奶奶院里传了此事,我要咱这位不可一世的四奶奶亲自来我长房走一趟,也让那些个多事的人瞧瞧,这老宅里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谁?”
事从大夫人这一头生乱,佟明华得知此事时,立时火上浇油,佟雨筠一旦与阮家媳妇碰了脸,那么他的话立即穿帮。
锦妈妈道:“当时大夫人还有那么一句话,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
“什么话”
于是锦妈妈把当时大夫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遍,佟明华听闻立时联系到明显不和的长房和二房,又有刚刚那两个不得力的婆子禀上来的消息,原来二房的酆允涛中午过后就去接酆允荣了,看来这老宅里早就一分两派,佟雨筠一来却成了那争相巴结的香饽饽?
“这样,你立即回到佟雨筠院里,叫穿堂的婆了都注意了绝不能放长房的人进去禀了此事,但也不能硬堵了人,设个法子把那报信的先引开。”锦妈妈立时让那两个粗使婆子下去办差,就听佟明坚突然似清醒了般道:“她院里围堵了那么些人,竟然也没有与我闹过,并且接人之事还用不着她亲自动手,我看……今天中午随酆允涛出去的那两口子怕有些问题,阮府指不定已知道了这里的事……”
他神色蓦得一凛,佟雨筠会使计在前,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此时不禁又想,她能在平安侯府做出些样子,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对,是他轻视了这个堂妹妹……但就这么个毛丫头又岂是他的对手?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放力一搏。
“你立即去一趟阮府,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事儿给我闹大起来,就说阮东临的媳妇不知礼数堵了酆府大门,恰恰冲撞了大老太太的车驾,让酆府大房的夫人抓了起来,要当惹事的往官府里送。只把这话说圆成了,管他阮府的人相不相信,只要阮家媳妇一直不回去,那阮姨娘就没有道理再能安生。”
锦妈妈一一记在心里,等到佟明华交待了所有的事,这才退出了房间,而佟明华立时晒然一笑,似自言自语的道:“我的好堂妹,你可真会计耍堂哥,与我作对的人竟然是你?”
“盼月,这外面是谁在吵吵闹闹的?”阮氏本就落有眼疾,一直没有医彻底,一到傍晚时候天一黑,那在屋里就和夜里没有两样,就算点了烛光在跟前,她也只能是个睁眼瞎。可由是这样,她还是寻来了针线拿在手里,之前汪贵生家的带了信给他们,说她的雨筠是有了,她这心里可别提有多高兴。
这时盼月进了房,一见她手里的针线,立时吓得夺了过去,“夫人眼睛不好使,怎么能再动这种东西,伤了您不说盼月了,就是小姐得知了也要伤了心不可。”盼香说话时,一颗心却全记挂着外面,害怕阮氏听了什么,于是立时把门和窗都掩了起来。
听到这不寻常的动响,阮氏自然觉得奇怪,“盼月,外面是什么人在吵吵?对了,今天怎么不见秀言过来说话,往常她都喜欢在我屋里坐坐的?”而且特别喜欢问有关雨筠的往事,当然,她这个作母亲的也喜欢谈及女儿。
盼月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不能让阮氏知道表少奶奶的事,可是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突然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更大声的传来,“你们少奶奶困在酆府……为了五小姐……你们也不救……”
?是,是真的得了病对不对啊……”因为汪贵生家的来传了信,所以阮府的人没有再瞒佟明华先前的话,阮氏担心女儿自然往那最坏的地方想。
大夫早叮嘱过,不能让阮氏流眼泪,盼月一时心急,便抢言说破了,“不是咱们小姐,而是表少奶奶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