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可以帮我签名吗?你所有的书我都有哦!”“好。”他决定速速吃完饭后,签完名就马上走人。
婶婶的作媒功力己接近“走火入魔”的境界了,真不敢想像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离谱的戏码出现?
“霍先生平常有什么嗜好吗?”余容索性把椅子拉得离他近了些。
素来的冷脸居然吓不退对方,倒教霍玄有些错愕,他扒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放下碗筷。
“我吃饱了。”
“这么快?”霍家婶婶一愣。
“余小姐,书在哪里?”他开门见山地问。
余容贬了贬眼,扬了掮长长的睫毛,有一丝娇弱又无措。
“霍先生,你很讨厌我吗?怎么好像迫不及待签完名要走的样子呢?”
“我还有事。”他丝亳没有被说中心思的心虚。
“唉。”余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霍玄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冲动,反而浑身寒毛纷纷竖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盯着她。
自小就见惯了那些花精柳怪狐妖桑弱弱娇滴滴的手段,所以他只要一看到类似气质的女人就退避三舍,全身警戒。
“书。”他索性摆出万年寒冰的脸色,就不信吓不退对方。
“白阿姨”余容可怜兮兮地望向霍家婶婶。
“咳,容容好歹是个女孩子,你怎么对人家这么不客气?”翟家婶婶只得出来主持公道。
“婶婶。”他微愠地皱起眉。
“这次是你不对,实在太没有绅士风度了,我跟你叔叔是这样教你的吗?”
他看着婶婶坚持的神色,满心郁闷不悦,还是只得勉强再拿起筷子“我最晚八点就得离开。”
余容和婶婶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笑得好开心。
不知怎的,霍玄心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错觉吧?
入夜之后,唐秋生把自己穿里得跟头熊似的,不但有羽绒衣、牛仔裤、靴子、围巾还有毛帽,背后还背了一个野战包包,腰间环带挂着两支手电筒,一支手用,一支备用,还有老社长给她的符水和防狼喷雾;她详细地看过上头标示的成分,里头辣椒的成分强到足以辣瞎一头大象,是居家旅行必备防身圣品。
唐秋生就这样穿戴一身,顶着刺骨寒风骑着机车上了大肚山,在经过山路转弯时,她努力对跟前飘过的山岚白影无动于衷,因为不想还没开始探险就先自己吓死自己。
现在东海碉堡己经被拆除得差不多了,剩下没几座,地下密道的入口也大多湮没在乱草之中,花了她好一番力气才找到其中一个。
看着底下黑幽幽的洞口,她吞了好几口口水才鼓起勇气攀爬那生锈的铁梯,慢慢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可怕的寂静包围住她,她每走一步,背上冷汗就狂冒一分,等到好不容易踩到实地之后,狂悸的心跳声己经塞满了耳际,她紧紧抓住铁梯边缘,又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敢打开手电筒,照向前方路。
好,好恐布。
幽深脏乱的地下密道有不知名的诡异味道,强力灯光照射处,有个小小黑影飞窜了过去,她心脏吓停了一瞬,勉强辫认出了那是只老鼠。
老天爷啊,为什么今天晚上没有其他大学生也要来东海碉堡夜游探险呢?
要是身边有人陪还好一点点,可是现在冰冷幽寂的地下密道里只有她一个人,前方手电筒光线没有照到的地方,黑沉沉得像是张大了嘴的野兽,不怀好意地等着吞噬她。
“现在爬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吧?”她声音低微颤抖,喃喃自语。
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了,又怎么能半途而废?
唉,不知哪来的似有若无的叹息在她后脑勺响起,彷佛还带着一镂冷风。
唐秋生倏地僵住了,脑中有一刹的全白,过了几秒后才干巴巴地小声问:“请、请问有人吗?”
回应她的是周遭越来越冷的诡巽寒意,她自强力手电筒灯光下,清楚见到了本该气窒不通风的地下密道里,忽然吹起了一道旋风滴溜溜地打转着。
她全身寒毛一炸,惊恐地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
炳
有东西在她耳垂旁冷冰冰地呵了一口气,随即喋喋喋地笑了起来。
肉新鲜的肉
惊恐到冻结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老社长的声音——
记住,听到声音就跑,不要回头,知道吗?
可是来不及了,下一刻,她眼前一黑
在此同时,远在市区另一端的霍玄手上的笔条地一僵——
“怎么了?”余容不顾他反对地坐挨得很近,正充满崇拜地看着他签名,却见他签完了三本后就静止的动作。
霍玄心里有些莫名地乱了起来,几次想稳定心神,却发现有种异常的寒冷藏自丹田处直直窜升上心头,隐约可听见自体内深处传来一阵啪啪啪的雷爆轻响声,熟悉却又陌生得令他心脏一抽!
这种感觉只有在他高中时出现过一次,那次是他一个最好的同学深夜在地下道过见了鬼魅,几乎回不来秋生。
他目光锐利如刀,霍地站了起来,大步匆匆往外走。
“霍先生,你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余容被他脸上凶悍森冷之色惊得有些花容失色。
他懒得浪费时间停下来回答,置若罔闻地迅速冲出门去。
“玄玄怎么走了?”自楼上捧着相册下来的霍家婶婶疑惑地问。
余容回以一个茫然的表情。
黑色休旅车如箭般飞射了出去,霍玄稳稳掌控着方向盘,猛踩油门,努力按捺下心里焦灼激动慌乱的不安,强迫自己凝神专注,意聚印堂。
九娘婊,艳姨,牡丹姨,你们在哪里?
鳖异的是平常起心动念即来的精怪们却一个都不见,他的心越绞越紧,呼吸粗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