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一个和蔼的中年人站在树边,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头,他在说话,可为什么听不见声音?转瞬间,所有的温和都消失了,偌大的宅子中,到处是白绫,一个和父亲长得很像的人,满脸奸险,是他,就是他!
是他,将自己赶出了家……爹……爹在哪?
“咻……”
一支长箭,猛地刺穿了胸膛……
“啊!”一声大喊,一个少年从床上翻将起来,轻拍着脸,自言自语道“施无畏啊施无畏,都五年了,怎么还是做这噩梦”。他扫了一眼四周,这个早已熟悉了的房间啊,看了一眼自窗口射入的明媚阳光,不禁有些失神。
那日,他还叫周缶,这个房间,是个很陌生的地方。也是这样一股明媚的阳光从窗户中射入,不过,他当时还只是一个死中逃生的幼童罢了。
如今,还要痛苦多久呢?
不如意事,十七八……
他笑着,将一切,陷入了回忆……
五年前,这个屋子四周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蒲团。
自床上,缶儿缓缓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未换,上面还有一片一片的血迹。缶儿愣了一下,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啊!
来到门前,“吱呀”一声。和煦的阳光将缶儿包裹了起来。放眼望去,满目的青草,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的钻进鼻孔,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不禁走出门外。
他弯下腰,摘来一朵娇嫩的白花,正要准备往鼻下放。身后,忽然传来一句人声
“那是软筋花,你要是敢闻它,它就敢让你一个月站不起来!”
缶儿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站在自己后面,身子一个激灵,手自然一抖,白花落在地上。回过头,一个中年道士站在身后,面容颇为不善,眉宇间很是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
“乞丐伯伯?”
身后的道人看着面前天真的娃娃,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缶儿的脸色忽然黯淡下来,看来,一切都不是梦。他略有些委屈的看着面前的道人“我要叫你师父么?”
那道人歪着嘴,愣了一下,看着缶儿那黯淡的小脸,讶道“你都记得啊。”
缶儿沉默的点点头,哀声道“记得。”忽然眼睛一红,泪水就要流出来,抖动着双肩,抽泣了许久。
一双稳重的大手,按在缶儿的肩上,道人来到缶儿身后,轻轻拍着。
道人,没有开口安慰。不开口,也许,远远强于开口。
明媚的日光,徐徐的清风,青青的草地,一个沉默的道人和一个抽泣的身影。
许久……
道人抹开缶儿脸上的泪水,忽然开口“你也不用耍什么拜师礼。不过你得知道,周缶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施无畏。嘿嘿”
抽泣中的少年一愣,转过身,看着那张面恶却令人安心的脸,疑道“施无畏?”
道人咧嘴哈哈一笑“嗯!施无畏!”
缶儿似乎也被道人的举止带动,停止抽泣,露出一脸的好奇,道“为什么?”
道人捏了捏那张满是泪水却又遍布好奇的小脸“因为周缶已经死了呀,都被鬼差带走了。所以你不能再叫周缶了。”
缶儿若明若痴的点点头,全然不知所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道人“乞丐伯……师……师父,你叫什么啊?”
道人面露高深,忽然咧嘴一笑“为师的师父叫我久不正,嘿嘿。”点了一下头,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变了变颜色,对着缶儿道“你以后只能叫做施无畏,无论是谁,都不能告诉他们你的真名是周缶,记得了么?”
缶儿点点头,道人嘿嘿一笑,开怀道“我们回去,无畏。”
即将随久不正进屋时,缶儿抬头望了一眼这房屋的全貌很破,但,十分整洁。
久不正坐在屋中除了床之外,微一的一个蒲团上,看着床上一脸烂漫的少年,心中觉得满意,咧嘴一笑,道“无畏,你可知道这里是哪?”
施无畏坐在床上挠挠头,想了很久没有答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久不正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看向少年的脸庞,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崇吾山,翠首峰!”
施无畏眉毛往上一扬,讶道“这么远,师父你是怎么过来的?”忽然觉得这地方似乎听过,脑袋一愣,疑道“师父,这是天心剑宗的地方?”
久不正听到“天心剑宗”四个字,眼神闪过一道精光,撇了撇嘴,道“是天心宗,原来你知道啊。”
施无畏点点头,回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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