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柳馨听到大门的声响,随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塔塔”传进她的耳朵。
奇怪的是,脚步声渐渐微小到没有了动静。柳馨直在盖头下摇头,莫不是驸马找不到寝室了?她不可呼喊丫鬟们,丫鬟们已经识趣地躲进自己的房间,正悄悄地猜想和议论公主今晚的花烛。
柳馨还真有忍耐性,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驸马周吉还是没有进屋,柳馨依然盖着红红的盖头。柳馨的呼吸变得急促,开始心烦意乱,盖头里面热气聚集不散,搞得她热乎乎的。
公主柳馨侧耳再听了一遍动静,确信没有人进屋,也不会有驸马正盯着她仔细打量的浪漫。气鼓鼓的柳馨一把拽下红盖头,左右环顾却没有一点驸马的踪迹。柳馨顿时怒不可遏,把红盖头随手扔到地下,抬起屁股站起身。
柳馨快步走到寝室门口,又一把拽开门,堂屋里红红的幽暗的灯光在摇曳,一片寂静。
柳馨在椅子的一角发现了驸马周吉,他正在地下呼呼大睡。
“哎呀,这成何体统啊?”柳馨在心里想,随即走到周吉身边,一股酒味从驸马周吉身上飘过。
“丫鬟!丫鬟!”公主柳馨喊,一个新婚之夜,这驸马却喝的酩酊大醉,怎么能如此的喝法呢?
“公主,奴才来了。”几个丫鬟闻听到公主柳馨的叫喊,疾步而来。
“快把驸马爷搀扶起来。”柳馨还想说“给驸马爷更衣”,可转眼一想丫鬟们都是女的,怎么能让她们们亲自动手呢。“去端些温水,拿几块软布。”柳馨又吩咐丫鬟。
“驸马,驸马。”柳馨蹲下身子,已经顾不得羞涩这个情节了。
周吉没有应答,还在梦想里沉醉。
“把驸马抬到我的寝室。”柳馨对丫鬟们说。
丫鬟们得到许诺,开始左右忙碌,柳馨搬起周吉的后背,想把他抬起来,丫鬟分别拉住周吉的两只胳膊。任她们怎么用力,也撼不动躺着的周吉,周吉本身就有体重,加之饮酒过多,更加有分量。
周吉被这样一折腾,反倒醒过来。周吉的意识里明白自己已经进入婚房,公主柳馨正抱住他的后背。
“我自己起来。”周吉说。
丫鬟们都撒手了,公主柳馨却没有松手。柳馨毕竟知道今天的仪式过后,周吉就是自己的男人,自己成为周吉的女人。
周吉慢吞吞站起来,退步还晃动不止,身子也在晃悠,吓得丫鬟们围在他的四周,怕周吉再一下子跌倒。
“公主,水放在那里?”端水的丫鬟进屋问公主。
“快放到我的卧房里面。”柳馨忙说。
端水的丫鬟和拿软布的丫鬟二话没说,抬腿就进入新房。她们都有一种好奇,想看看公主和驸马的婚床。四角的油灯泛出红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蚕丝帘子,看到整齐的两个长方形枕头,摆在床头,上面绣着荷花和鸳鸯鸟,一红一绿的两条单子规整地排成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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