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黑,如被泼了墨般,万物已沉沉入睡,皇宫依旧灯火辉煌,映照了天空的闪烁,隐隐可以看见,两个身影,白色飘忽轻灵,藏青色敏捷潇洒。
两人在皇宫上空,行动如风,轻轻滑过天际,找了许久,突然,身形顿住,随后,已不见人影。
紫云殿,皇帝的寝宫,此刻,紫昊正在歇息,刚查觉得有人,却已被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
安月君面无表情,眼里平静无波,淡淡地说:“开始吧,要多久?我在外面守着。”
“真是,这是求人的态度么。”齐天放看了他一眼,不满地小声嘀咕,却还是从一旁的医箱里拿出小瓷瓶,看了眼不能动弹的紫昊,沉吟片刻后,说:“先得将血蛊引出来,因为这种血蛊与下蛊之人之间会产生共鸣,为了不让下蛊之人发现,得再放另一种无害的血蛊进去。不过,这种血蛊半年就会死去,按照这样算,大概需要三个时辰。”
安月君点点头,半年?这已经足够了!轻轻地说:“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离去了。
安月君坐在离门口不远处的檀木桌旁,一言不发,静静地喝着茶,一杯又一杯,深邃的眸子黑得不见底,蓦地闪过片刻的温柔波动。
此刻,娘子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睡觉?有没有想他?
想到这,心,倏地变柔了,暖洋洋的,如春日里的风,或许,就因为,这样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他的娘子,细细地品尝,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
突然,他转头,看到齐天放眉尖带点疲惫之色,走了过来,朝他点点头,说:“血蛊已经取出,不过,他中的蛊毒太深了,需要清蛊每日进入他体内吸毒,七日,脑子便可清醒。”
安月君点点头,唇角微勾,说:“好,麻烦你了。”
“你也会说这句话?我以为你不知道的,从来都这么狂放,不把人放在眼里。”齐天放啧啧称奇,眼里满是戏谑地看着他,调侃。
安月君不受影响,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处理好了,没留下痕迹?”
齐天放不悦地看着他,口气很冲地说:“我做事还不放心么?”
安月君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对,只是站起身,说:“走吧。”
“清蛊,我这没有,必须回去拿。”齐天放突然皱着眉,说,这与自己家距离也不短,必得赶的很,真是麻烦。
“恩。”安月君淡淡一应,虽然回去了就会穿帮,却没有丝毫慌张,他会回来的。
两人走到门口,看了看周围,见无人,齐天放便说:“那我先走了,今日傍晚会去找你的。”
安月君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很快,让人闻讯不及,于是,两人分到扬鞭。
安月君轻步一跃,便已到了半空中,然,却不是去月家堡的方向。
第二天,也就是紫启年八月十三日,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欧阳赞昨夜在狱中被人暗杀,死相甚惨,身上砍了数十刀,脸上亦是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容貌。
这一消息传出,上至朝廷重臣,下至贩夫走卒,皆在哀悼,为这样一个三朝元老,替紫月鞠躬尽瘁,结果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而不值,哭泣。
似乎,所有人都在唾骂这个皇帝,无情,无意。
洛府,
抱病在身不用早朝的洛羽斜靠在床边,半裸着胸膛,身上缠着绷带,握着书的手,紧紧一抓,眉头蹙起,眼底闪过震惊,却很快平静下来,淡淡地说:“王千,真有此事?”
王千弯着腰,垂目,说:“是,千真万确,昨夜,欧阳赞被人暗杀了。”
“会是谁?那老家伙威望一向甚高,怎会有人嫉恨?莫非……”眼神一凛,唇轻抿,精准严厉的目光直盯住他,问:“你确定过了?”
王千点点头,说:“主……大人,已经确定过了,确实是他没错。”
为了让那老家伙臣服,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已至于,他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不过,那老家伙可是骨头硬的很。
“那就好。”洛羽唇角微勾,眸底闪过一丝幽光,说,“那些贱民们有什么反应?”
“都在哀悼,唾骂皇帝。”王千恭敬地说。
“是吗?”洛羽轻轻地说,眸子里含着无限的深意,眉尖露着邪意,阴柔的脸蛋似笑非笑。
突然,站起身,朝外面喊道:“更衣。”
霎时,进来两个婢女,长得都颇有姿色。
“大人,您这是要去哪,您现在有伤,不适宜远行。”王千担忧地抬起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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