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世人称他为乾坤之子,晴儿你要向他多多学习与交流,你坐得六年苦禅,他却将爱别离坐到禅道之中,六年里一刻不得闲,小至克己复礼,到处行侠仗义、惩恶锄奸,大到家国天下,以一瘦弱之躯为大宋靖边乱,为百姓谋福祉,以禅佛的仁爱与道家的无为展现地淋漓尽致。”
舒晴认真侧耳倾听,不禁动容道:“都说先苦后甜能得禅意,其实不然,情到深处方是苦禅。”
“情到深处是苦禅。”
原来在大梵殿的前后某个两处角落,有两个人在倾听舒晴与亦真师太的对话,他们不禁异口同声地念道。
舒晴独自一人从大梵殿走了出来,迎面正巧遇到葛胤与扈力钦两人,她清眸不经意间瞥了眼扈力钦,而后望向葛胤,正色道:“葛师兄,家师让舒晴与你多多交流「大智菩提璎珞藏」第一卷与第三卷,日后恐怕要叨唠了。”
葛胤的性子本就是彬彬有礼,他谦然颔首,哂道:“舒宫主客气了,交流是互相进步的,何来叨唠?”说着他察觉到舒晴与扈力钦之间的那一丝暧昧情绪,识趣的他寻了个借口道:“若无其他事情,那葛胤先离开,午后时分,葛胤会准时在清心阁等候。”
扈力钦见葛胤拱手作别后离开的背影,犹豫了许久,直到舒晴抬起玉足准备离开时,他略带焦急的语气道:“舒....宫主你这六年闭关可还好?”
舒晴冰冷的玉容没有多余的神色,她礼貌地点了点螓首,还没走出几步,扈力钦突然急道:“情到深处是苦禅,这样的苦禅我也坐了六年,再过两日我也要出关了,恢复自由之身,可心里依旧空荡荡的...可是今日见到你.....还是没有变,....真好.....”
一句话断断续续,却听着让人拎不清重点,但字字句句透着一股缠绵悱恻的气息,扈力钦不是说话不沉稳的人,而是他心中的负担压得他难以正常的呼吸。
舒晴闻言娇躯微微一颤,她没有回头只是停下步子,半晌以后,莲步轻盈如飞,很快消失在扈力钦的面前。
惬意的午后,暖阳笼罩偌大的清心阁。
清心阁外孑然立着一位衣着紫红长裙的美艳女子,她如绚烂夺目的芍药在阳光的倾泻下,显得格外妖娆美丽。
但不知为何她的神情呆呆地望着清心阁,清心阁里的窗棂处浮现两个人打坐禅定的身影,虽然这一男一女在独处屋中,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大师姐,小诗知道你喜欢葛公子,虽然师尊让他与舒晴多多交流,也未必会出现什么事情?你何必如此忧虑重重呢?”宋诗突然出现在萧音音的身侧,连忙安慰道。
萧音音并未给宋诗任何回应,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她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清心阁,耳畔一直回荡着那一句话:“情到深处是苦禅。”
原来萧音音清晨在大梵殿的后殿偷偷听着舒晴与亦真师太的对话,不禁让她感触极深,久久难以忘怀。
清心阁里,倒是和谐共处的一派景象。
“舒宫主天赋极高,只是稍微点拨,就可以将菩提卷大致掌握下来,葛胤佩服。”葛胤见盘膝坐在自己对面的舒晴瞬息间将浑身毛孔打开,一抹狭长的金色流光在舒晴周身盘旋,让葛胤惊叹道。
舒晴玉掌缓缓合十,周身金色流光徐徐散去,她睁开清眸,谦虚道:“师兄夸奖了,天下禅学经书殊途同源,许是因为舒晴常年修习本门心经的缘故,再则舒晴本就是喜静,菩提卷要求修习者禅定到物化之境,自然是我性子上占了便宜。”
葛胤紧蹙眉头,疑惑道:“葛胤觉得第三卷璎珞与第二卷空相和第一卷菩提有着紧密关联,大概是从一到三层层递进的关系。我虽然没有看过空相卷心法,但是当日我在大理崇圣寺曾亲眼见到独龙尊者施展过,他可以控制自己的眼、耳、鼻等五官,让五官之有形驱动无形的灵力,这种禅力倒是与璎珞卷所提的色蕴别无二致。”
舒晴清眸亮起一丝诧异,微微颔首道:“葛师兄所言有在理之处,也有可辩驳之处,二者确实是互为关联与层层递进的关系,在你所言,空相卷是对六识的运用,但璎珞卷却更胜一筹,它分为五个层次,第一层的色蕴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不仅说得是眼耳鼻舌身五根的积聚,还说到对意的扩展,意为外色之五境。第二层便是说如何做到意的领取纳受,再分解为苦、乐、忧、喜、舍五种意受,这意思是将内心这样的五种情绪接受聚集起来。 第三层的想蕴,以心驱使五种情绪,幻化空相为法能。第四层的行蕴是想蕴的升华。至于第五层的识蕴便是有辨识的将所有情绪化为灵识,在虚无中创造心念。”
清冷的舒晴解释地非常详细,让葛胤豁然开窍,他默然闭上双目,静心凝神,感受这五种层次的递进之感。
时间在修习的长河里是弹指一挥间,一晃眼已到扈力钦要离开的那一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