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安静了片刻,徐颖才继续开口:“阿纾,对不起。我只是想,若是我想的那样的话,你的处境不至于那么艰难。”
阿纾握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地蜷缩进掌心,她阖了阖眸,“小颖,你设想的可能并不存在,念念,只是我的女儿。”
话以至此,多问已经没有意思撄。
在江城一年多的相处下来,阿纾了解徐颖的性子,她对自己自然也不陌生。
徐颖就算再有疑惑,也没有再问,“搬来的时候跟我提前打个招呼,我把地方给你空出来,说真的,跟你和念念住惯了,突然间没有小孩子吵闹,总觉得心里哪里空落落的,特别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小颖,谢谢你。”阿纾轻轻开口。
徐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阿纾,其实我来江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顾总给的条件优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有一些私人的原因,只是我现在说不清楚……”
“既然觉得不好说,就等合适的时候再说。小颖,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牵连了你。”阿纾无意窥探她的*,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生理期的疼痛一阵一阵的,现在只觉得头有些沉。
身体不适的缘故,她没与徐颖多聊,挂了电话后,难受得直往被窝里钻偿。
心里却想着,该不会真被顾如归那张乌鸦嘴说中了,要感冒的节奏?
而事实上,这对于她如今这幅破败的身子来说,也并不是不可能。
起初,阿纾还记得等下要起来找点药吃了再睡,后来只觉得浑身脱力,昏昏沉沉便入了眠。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做着反反复复的梦,房间里似乎有人在交谈,他们说了什么,阿纾听得不太清楚,但大抵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自己发烧了。
她并不意外,只是意识和身体仿佛吊在两端,意识越发清醒地感受一切的发生,身体却因为不堪苦楚而浑身战栗。
冷……疼……
这是她仅有的感知。
本应温暖的被窝却犹如冰窖一般包裹着她,覆顶的凉意铺天盖地而来,阿纾浑身冷得发颤,意识朦胧中,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托起,带着热度的身躯把她疼惜地拥进怀里。
是的,是疼惜,即使意识朦胧,她尚且能感受到来人的小心翼翼。
身子一寸一寸回暖,阿纾贪恋他的温度,将自己往他身上偎去,以在母体里蜷缩的姿态。
是谁?
沈教授吗?
还是沈太太?
一股极为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涌入鼻尖,阿纾昏昏沉沉的脑中蓦然涌现过一张温润的男人脸。
顾大哥……怎么会是他?
她苦嘲地想,她这辈子仅有的一次一眼钟情,竟他妈地是一个狗血的结局。
她爱的那个男人心里藏的人是她的闺蜜,而更可悲的是她没办法正大光明地跟她争。因为这世上,活人又怎么争得过死人?
前尘往事纷沓而知,就像老电影般在她脑中反反复复地回放……
心口开始闷闷地疼,到最后,这抹疼痛愈来愈甚……
空气中像是有只手无端扼住她的喉咙,让她瞬间喘不过气来,阿纾竭力挣扎着,想要逃脱可怕的束缚,可是她发现脖子上的手臂却掐却紧,势要剥夺她仅存的呼吸一样……
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色深渊,可她能做的只有沉沦……
“沈纾,醒醒!”
陡然,一声清冽的声音钻入耳膜,就像冬日第一缕破晓的阳光,驱散走笼罩在她身边的所有阴霾。
“沈纾,睁开眼睛看看我,听见了吗?”还是那抹声音,熟悉的音色,语气却有些沉。
阿纾的思绪猛地一激灵,下一瞬间倏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顾如归略带疲惫的脸,他的眼睛蓄满了血丝,下巴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的视线在他脸上恍惚了一会才聚焦,扭头看了眼四周,这才忆起先前的事来,想至此,阿纾眉心不悦地一拧,看向顾如归,“你怎么进来的……咳咳……”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地不像话,喉咙干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直挠。
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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