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将军,将军没做错啊......为什么陛下要......”
瞧着赵破奴那副样子,代郡监军李儒不免长叹一气,“赵将军,陛下的心思可不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该揣摩的,您只需按照陛下的意思老老实实留在代郡训练兵马即可,其他的......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赵破奴猛地仰头,“刷!”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怒视李儒等人,口中大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陛下绝对不会向将军出手,一定是你们在骗我,一定是你们假冒陛下的书信!”
“别动手。”李儒喝住了身后想要一拥上前砍死赵破奴的亲兵,随后脸上又一次露出了伪善的笑容。
“赵将军,这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您应该最清楚,唉,赵将军啊,别怪下官没提醒你,你要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是汉人,陛下又怎么可能给你来这封书信?您可千万不要糊涂啊,跟着那霍去病,到头来,你只有死路一条呀。”
赵破奴持刀的手在颤抖,在摇晃,他是个现实的人,别忘了,他是个现实的人。
跟着霍去病只有死路一条,是啊,谁愿意死,谁不想继续活下去?
而这时,李儒又不冷不热的加了一句,“赵将军不会忘了,自己几个月前是怎么丢失侯位的了吧?那时的陛下其实就想告诉你,陛下他看重你,他不想让你继续跟着霍去病走下去。赵将军,好好想想,您要是不想步了那高不识和仆多的后尘的话,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吧。”
“哐。”赵破奴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李儒的面前。
“原来.......原来我的侯位......是这么丢的啊,原来陛下就是在告诉我.......将和君之间的差距。将始终是将,而君......也始终是君。”
瞧着赵破奴哭得不成模样,李儒笑问:“怎么样赵将军,考虑清楚了吗?”
赵破奴慢慢仰头,看着李儒,看着他脸上的笑.......
将军,对不起,赵破奴......要辜负您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就这么死啊!
“砰!砰!砰!”赵破奴狠狠的向李儒磕了三个头,口中发出凄厉的吼叫。
“臣赵破奴,接旨!”
.......
九月初,刘彻下达圣旨,长安城羽林军再增两万人,拱卫京师安全。
这样一来,整个长安,就有十万大军了。
铁匠铺中,看着比街面上来回巡逻的羽林将士,张太戍的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
“怎么又增兵了?怎么羽林军又开始增兵了?甚至连巡逻街市都增加了一半的人手,这是怎么了.......”
........
青州。
霍去病和刘彻交谈完的第六日。
“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这么急着叫我来?”青州都尉府内,仆多不解的望着青州都尉刘猛问道。
整个青州军的主将,握有整个青州守军的刘猛,此刻脸色极其难看,见仆多来了,他二话不说看向了一旁的青州监军王明,见王明冲他点了点头后,刘猛拿出了一纸书信递给了仆多。
仆多疑惑的接过书信,当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仆多.......整个人都僵住了。
愣愣的望着眼前两位脸色极度难看,极度纠结的青州都尉和青州监军。
“陛下......真的要.......”手中的书信攥成了一团,眼含泪水的仆多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确实不敢相信,事实上也没人会相信,即便仆多有了心理准备,可......可他的将军是霍去病啊,是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的霍去病啊!
仆多以前顶多就是怀疑,他并不相信刘彻真的会.......但.......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
监军王明叹了口气,“大概是吧,陛下有旨,让我和刘都尉见此信时,立刻拿下你,然后就地处决,但我不想那么做。”
刘猛叹了口气,“仆多,虽然你我共事才不到一年,可我......唉,不管了不管了,人总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你去吧,带上我的五百护卫,星夜出发赶往长安,希望.......能敢在他们动手之前,救下大司马。”
说道这里,刘猛不忍的撇过头,“别怪我,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你现在立刻就走吧,我们就说没抓住你。”
“我去!我一定会去!不管能不能救下将军,我都会去!”仆多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向面前两位深明大义的人重重的抱拳拱手。
“两位今日之恩,仆多记下了,来日若还能活着,仆多定会报答两位今日的恩德!”
说完,仆多转身来去,带着刘猛的五百护卫,星夜出发,奔赴长安。
望着仆多离去的背影,刘猛不住地摇头,这一去,他几乎是看到了仆多的结局啊。
将目光投向身旁那个文弱书生,刘猛不解的问道:“我这么做还情有可原,毕竟我是大汉的军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司马死在........那群奸人的手中,可你呢?我记得你可是卫氏的人吧?”
王明呵呵一笑,“我是卫氏的人不假,但我更是大汉的臣子,至于理由........你刚刚已经说了,人总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