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道缝隙,根本看不出他眸子里的情愫:“你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花凉城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吧?”
“我当然知道,你体内的蛊毒已经有一大半进入到花凉城体内了,并且孩子越来越大的时候那个毒素也就积累的越来越多,最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变成了蛊虫。她……也就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天,油尽灯枯。”
风兰卿点了点头。
又道:“这种滋味这么难受,我不想让她再次尝试这种滋味,更不想让她死了,所以……她如今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肯定的活不下来的!”
左流芳也紧紧皱起眉来。
“可是你呢?孩子若是真的打下来,你体内沉睡着的蛊虫便会活过来,到时候你便会慢慢被渐陈给控制了,到时候的你就不再是你了。”
“那也比花凉城死了要好的多。”
风兰卿皱了皱眉慢慢的坐起来,微微皱眉在思忖着什么,然后一字一顿道:“所以,我便想好了,先打掉她的孩子再把她给送出去。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冬。
谧夜静沉。
椒房殿里。
一身龙袍的风玉钰正端坐在一盘残局旁边,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棋子在思忖着什么,坐在他对面的是眼睛蒙着白绫的一个身穿月白色的长袍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脸只露出了精致的下巴和挺立白净的鼻子耳朵。
却足以让所有的人为之疯狂。
风玉钰把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忽的勾起一抹笑来:“哎呀,这盘棋,国师你输了。”
花问柳把刚刚捏在手心里的棋子又给放了回去,闲适淡淡的道:“这盘棋,皇上同我下,本就是在欺负我,我都没有抱着会赢的决心,所以是输是赢的这个结果,与我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干系。”
“怎么说呢?”
风玉钰伸手开始捡桌子上的棋子。
“我眼睛不能视物皇上不可能会不知道的吧。”花问柳伸手触到了眼睛上的白绫,似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转眼之间却又已经恢复了那种闲适淡淡的模样。
“你虽然不能看到东西,但是却能听到。”风玉钰把捡起来的白色棋子放到自己这边,又开始捡黑色的棋子,继续道,“你的听力格外的好,再加上朕的棋子落在哪里朕都会通知你一声,你心里便有一棋局,该落哪里你清楚明白的很。不过是你如今的心太杂乱了,一个愣神,就把你自己心里的棋局给打乱了,所以自然输给了朕。”
花问柳眸子微颤,这等小神情也是被白绫给掩盖了的,无人察觉的到。他愣了愣忽的也跟着笑起来,“平日里都是我来开导皇上,这是在何时啊,居然全部都翻了过来了,变成了皇上开导我了,惭愧惭愧啊。”
“礼尚往来罢了,有什么好惭愧的。”
风玉钰倚着棋盘淡淡的垂下眼来,忽的又喃喃的道:“国师,朕……有一事不明。”
“皇上且讲来。”
“朕总是觉得,兰王府中的那个古蔺神医便是花凉城,不知为什么,朕……就是觉得他们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