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她手心之中已然出了一层薄汗。那张检查的报告单上,有了褶皱的痕迹。那不是一个好迹象。
按照临城的规矩,今天晚上是不眠之夜。
亲戚家小孩凑到一起玩闹,他们是没有生死这种概念的。纪宴记得爷爷过世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好玩,有不少的伙伴。后来,父亲过世,纪宴才真正懂得死亡的含义。
纪宴站在灵堂里,静静坐着,期间看了好几次手机,不是无聊,而是因为连月这会不在。
他走出去给连月打了一通电话,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只是电话打过去,那边在关机当中。
知道她回家休息了,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没有跟他说一声。
这几天都是她陪在身边,陪他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举行葬礼。
纪宴的气场格外|阴冷低沉,处于一言不发的状态。
葬礼上下了一点小雨。
走完所有的流程,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
“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今天早上十一的那个女朋友竟然不在场。”
“前几天不是都在吗?为什么今天不在?今天是最重要的日子,她居然不来?搞不清楚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吗?”
“我看十一的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我今天早上看到有个年轻小姑娘跟十一说话,一看就是喜欢他,还要把自己的伞送给十一。”
几个人小声讨论着,离开墓地,先前觉得连月自作多情的是她们,现在觉得连月缺席不够礼数的也是她们。
其实说白了就是单纯看不惯连月,对人不对事的。
纪雅已经走了,但她派了助理来传话,让纪宴现在就回老宅,关于老太太的一些后事需要处理。
人都刚刚入土为安,这就开始清算了。纪宴冷笑了一声。
纪宴何尝不明白纪雅的心思,正好他也有账要跟她算。
那股气,从老太太出事以来到现在,真的憋得很久了。纪宴只是单纯不想在这种场合上跟纪雅闹起来,但有些人永远就只会想着自己。
纪宴皱着眉头问助手,“还没有联系上吗?”
连月今天早上没出现,纪宴觉得挺奇怪的。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如果不能来的话。
但一通电话都没有,那真的太不像话了。
纪宴皱着眉头问助手,一身的寒气,“还没有联系上吗?”
助手低低得说没有。
纪宴沉吟几秒,“派人去家里看看。”
又叮嘱一句,“派一个女秘书过去。”
那是连月家里,纪宴不喜欢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踏入。当然连安不能算男人,他就算个小男孩。
车子直接抵达纪家老宅。
有老太太在的时候,这里是家。
现在老太太不在了,这里突然陌生起来。
6岁那年失去父亲,30岁失去奶奶,纪宴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剩下了连月。
纪宴打算回房间略作休息,只是刚回到房间,佣人就来敲门,说律师已经到场,大小姐请他下去。
纪雅真的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楼下,除了家人之外,还有老太太的律师以及公证人,场面不小,纪雅单独坐在一个沙发上,正在喝茶。
纪宴迟了十多分钟,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来,额间的头发不羁得垂荡在眉尖的位置,“这么着急分家产听遗嘱,是怕夜长梦多还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