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纪宴说的这句话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谁都知道,这话是对着纪雅说的。在这个家里面,老太太的直系亲属,也就剩下了纪雅和纪宴,其他成家的孩子,按照规矩不在遗产分割的范围之内。
纪雅喝茶的动作微顿,她没有回应,只是杯子放回到桌面上的举动实在是称不上客气。
杯子里的水晃出几滴,其实这几天纪宴也一直在给她脸色看,只是没有这样争锋相对。
纪雅脸上带着那种虚伪的笑,居高临下的口吻说,“你也不小了,你不要觉得你是家里的老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奶奶都已经过世了,你都还不长大一点?还要靠着耍泼耍横来发泄吗?你就没有一点脑子和修养吗?都被奶奶给带走了?简直是一点都不成熟。还当自己是小孩呢?”
“我就是一句话,把你激动得,长篇大论的来批评我,何必这么色厉内荏。”纪宴在纪雅对面坐下,淡漠的口吻,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纪雅突然发现,自从老太太过世之后,她和纪宴的位置好像一下子就调换了。以前嘴上喜欢说一堆的是纪宴,那个时候她非常看不起这种行为,小孩子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发泄,那是无能的表现。
可是现在说一堆的人变成了她。
纪宴到底是从前藏得太深,还是经历老太太过世这个打击一下子就成熟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现象。
纪雅深深呼吸,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能着了纪宴的道,不能让他牵着自己的情绪走。
主要是那些话,戳中了纪雅心里那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痛处。老太太骤然离世,应该是跟她有关系的。那天不愉快的谈话,她直接走人,在她后面纪宴回到家,发现老太太发病。估计也是没有监控,所以纪宴没有声张这件事,他只是用一些话来提醒她对老太太做过的事情。
第一下伤害的时候,可能会觉得疼,但伤得多了,即便是伤口好不了,却也会麻木。
现在纪雅就处于这个状态。
老太太的死是意外,是年纪大了,是自然的结果,不是她害的。
反反复复,纪雅为自己找借口开脱。
谎言重复一千遍,也就变成了真的。
至少她相信了那是真的。
管家在这个时候开口,“老太太生前就已经立好了遗嘱。”
这话一出来,现场顿时安静,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轻了起来。
纪宴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想到今天早上一直都没有出现的连月,纪宴拿出手机,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上面是一张图片,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至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是这样,纪宴的瞳仁微缩,那是连月和明烨。
直接起身,纪宴朝着外面走去。
“小少爷,你去哪儿?遗嘱还没有开始宣读的。”管家在纪宴的身后喊。
“我突然有事。你们继续。”
纪宴的脚步不停,很快就消失在门后,院子里面传来汽车拉风的引擎声,那辆他最宝贝的法拉利跑车像是离弦的箭射出去。
所有人面面相觑。
宣读遗嘱这种重要的时刻,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还要重要的?
纪雅手撑在梨花木的沙发扶手上,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她没有兴趣去猜纪宴是抽了什么风,她现在只想快点进行遗产分割,把这些事情处理完。
或许是怕夜长梦多,但她更多的是想知道的,老太太到底立了什么样的遗嘱。她要看看自己跟纪宴现在的对峙局面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改变肯定是有的,老太太一向偏心。
就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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