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打铁啊,什么门阀大族,什么草原悍匪,什么云中牧民,什么突厥贵戚,在近在咫尺的钢刀面前,都要靠边站。
陈税官不知道的是,这厮早已经被李碧骂习惯了,根本没当回事。
在全城大索的时候,他带着一群人,找了几个荣大郎的余党做向导,挨家挨户的拜访起了城中有名有姓的人家。
这种恶客,自然不太受欢迎。
李破也没心思跟这些人废话,上门找到主人,就只说两句,“以后城中大小事情,都是我们恒安镇做主,别给我添麻烦,不然我让你一辈子麻烦。”
在各家离开的时候,他还点名要人家的长子跟随在身边,然后带着去下一家,等他转一圈下来,身边就跟了不少的老老少少。
这都是坐地户,其实最好收拾的就是他们。
一圈转下来,明白的也就真明白了,恒安镇染指云内城,已成定局,再要耍弄手段,怕就要像那荣大郎一般,家破人亡了。
不明白的也就不明白了,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准备仰仗靠山,压一压恒安镇的威风的,那就都在大业九年间,陆续消失在了云内城中。
而对付流窜的,就有点麻烦,而且,还有商队。
不几日,李破就又去跟李碧商量。
李碧还是余怒未消,不怎么搭理他。
李破就又逗她,“昨天有人送来请柬,邀我去云内城,听说有家弄来个西域女奴,风情迥异于我大隋,艳名高张……”
“你再说一遍,我没怎么听清楚。”
李碧一听,毛都炸了,瞪着眼睛就问。
李破还就喜欢瞧她这样子,做为难状道:“你不是说吗?云内城中士绅商贾,来历不明者多,应好生安抚,我这也在为难,人家请柬都送来了……盛情难却啊。”
李碧喘了几口粗气,压了压火,不过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李破的伎俩也就颇为熟悉,脑子一清,顿时大气的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我也管不了你个大男人,连调兵这样的大事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能怎的?去吧,去看那什么西域女奴吧。”
李破顿时撇嘴,这事都说了百八十遍了,怎么还说?
“好了好了,说正事,什么西域女奴,城里那些人要有那本事,早去长安了,还在云中这地方呆着?”
李碧直接上来就是一脚,“让你骗我,你骗我你就舒心是吧?”
瞧说话就能明白,在恒安镇呆了这些日子,两人关系又算是亲近了一步,快到熟不拘礼的状态了。
搁在后来,差不多可以往一张床上挤挤了,但现在这年头不成,李破只能痛快痛快嘴,连人家小手也没拉过几次呢。
李破敏捷的闪避,“跟你说啊,别老跟我动手动脚的,我要是还手你可打不过我。”
“你还手试试。”
噼里啪啦,屋里就真动了手,这两人在一块,从来没有闲着的时候。
半晌,李碧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有点不甘心,但总不能动刀子吧?李破加了小心,她就占不到什么便宜,胳膊腿一旦被绞住了,那就成了纯粹的拼力气,女人在这个上面天生弱势。
不过未经人事的少女,和男人肢体交缠,刺激可不小。
其实,这也是李碧喜欢跟李破时不时比试一番拳脚的原因所在,情之一事,总甩不脱欲之一字嘛。
这就是少女隐秘的小心思了,说多了,反而近之于龌龊了。
重又坐定,两人心情都还不错,这种互相格斗,已经成为了两人之间的小游戏,不较真,也永不服输。
“城里的那些人怕了咱们恒安镇,老实不少,但还不够,边地行商,只要换不来突厥人的战马,就是资……你认为呢。”
“你又要做什么?”李碧有点头疼,这人吧,很多时候你看着他挺贪生怕死,又不愿意多事的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但是有些时候吧,又胆子大的让人咂舌。
而且总有自己的道理,喜怒无常心思莫测这样的字眼,都被李碧一股脑的扣在了李破脑袋上。
果然,这人又有开始说那些不太对劲的道理了。
“我这几天看了看老师的笔记,说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上面,老师就说……”
李破想了想,“嗯,原话记不住了,大意就是说,若不知道敌人虚实,便也不让敌人知道自己底细,大家都是聋子瞎子,战机也就有了,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李碧听了,真想给他脑袋来一下,你老师就是我父亲,我还不知道父亲的笔记上写的什么?哪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人又来糊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