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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尘埃外,伦也顾不得掩饰,胸口不住起伏,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似乎是在呼吸天地元气。
柳寒缓步走出尘埃,他看上去也不轻松,袍服上多了几个口子,头发有些散乱,身上尘土处处,不过,他的右手依旧拿着刀,刀身雪亮,左手依旧拿着刀鞘,刀鞘浑厚,上面古朴的花纹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伦盯着柳寒,内息高速运转,放弃板刀后,他顿感轻松,可内息已经大量消耗,要想恢复,必须要经过数日调息。
范举范守十分惊讶,伦退出来时,俩人心都提起来了,可看到柳寒走出来,俩人又由担心迅速滑向惊讶,居然没有一次兵刃交击,伦便败象已露。
夏翊和罗十八倒是很平静,这个结果早在俩人预料之中,尘埃完全没有挡住夏翊的目光,他对柳寒采取的战术欣赏之极。
“能从大漠保镖十多年,果然不凡。”夏翊点头叹道,罗十八也深有感触的点点头,大漠里当商队保镖,绝不是件轻松的活,十个中有七个要埋骨大漠。
没等俩人感慨过去,柳寒已经发动攻击,长刀闪闪,招招直奔要害,夏翊看了会,眉头微蹙,十分惋惜:“可惜了,石龙的十八路追魂刀没学全,不过此子倒是聪明,不知从那找了八刀来补上,可,这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听说,十八路追魂刀,最精华的是最后五刀,可惜了!”罗十八也叹息道。
伦在柳寒的刀光中辗转挣扎,被柳寒全面压制,可柳寒的刀势绵延却难以致命,每每关键时刻,都被伦给溜过去。
时间一长,范举范守也看出点端倪,俩人并不如夏翊和罗十八见多识广,俩人在边上干着急。
柳寒倒并不着急,真真的柳漠的确只学了十招,后面八招是他补上的,两者运转之间就没那么顺畅严密,被伦抓住了空隙,躲过去了。
“嗤!”
一截衣衫飘落,伦的劲装下摆被削落,伦面色略微苍白,身形已经不如刚才灵活,对面的柳寒优势虽大,可要说取胜,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
两道身影分开来,伦的喘息声响彻全场,柳寒也掩饰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俩人看上去都快到强弩之末。
调息片刻,柳寒再度扬起刀,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掏出一粒红色药丸服下,药丸一服下,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些血色,呼吸迅速恢复正常,整个人重新焕发精神。
柳寒眉头微蹙,嘴角滑过一丝冷笑,要不是不想暴露真正的修为,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伦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柳铁都比他强。
刀光一闪,柳寒抢先攻击,伦站在原地没动,目露奇光,双手交叉,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右脚提起,然后缓慢的落下,黝黑的靴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刚落在地上,本就已经有些松软的地面突然一震,尘埃纷纷扬起,整个场面变得黄濛濛。
夏翊就觉着眼前一花,黄沙遮掩了他的视线,他的眉头微蹙,心中略微惊讶,凝神再看,两道身影已经分开,柳寒手中的刀折断,脸色苍白,可依旧站着,伦的肩上插着半截断刃,愣愣的,或者说是震惊的看着柳寒。
“噗!”
柳寒喷出口血,左手捂住小腹,猛烈的咳嗽,一口一口的血吐到地上,范守范举震惊之极,担忧之极的看着他,又看看伦。
伦的脸色苍白,断刃在轻轻颤抖,他僵硬的站在那,看着柳寒一口一口的吐血,忽然他脸色一变,一股血箭喷出,然后就这样直直的向后倒下。
依旧无人过去,场中静悄悄的,柳寒半跪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可心里却是波澜巨震,他相信对面的伦也一样,因为他与伦最后一击的战斗不是世俗的战斗,而是隐世仙门的战斗。
当伦一跺脚,黄濛濛的尘埃平地而起,遮断了众人的视线,可实际上,黄濛濛的尘埃只是幻象,真实是,伦以元气隔断了众人的视线,以他的实力,只能有那么一小会,可这已经够了。
以元气形成的气剑,刺向柳寒,可让他惊讶的是,无坚不摧的气剑被挡住了,柳寒的刀却砍在他的肩上,就在他无比震惊时,柳寒的手却落在他的紫府上,但让他想不到的是,柳寒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出战团,他愣愣的站在战团外,震惊无比的看着也退出的柳寒。
好一会,他才感到肩上的疼痛,看到柳寒正弯下腰吐血,他忽然明白,柳寒也是从隐世仙门出来的,至少与隐世仙门有关,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掩饰形迹,于是他喷血倒下了。
柳寒站起来,他很满意伦的表现,应对非常准确,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半响,他才站起来,举起断刀慢慢挪过去,断刃指着伦。
伦这时举起一只手,嘶哑的叫道:“我们认输!”
柳寒停手,艰难的扭头看着高台,夏翊正犹豫,罗十八已经站起来宣布:“四海帮胜,现在是3:1。”
没听他说完,两边的人便奔过去,范守范举扶住柳寒,那边几个年青人扶起伦,伦看着柳寒,神情十分复杂。
柳寒被扶回去后,也不多说,就在沈刀旁边盘膝坐下,范举范守转身盯着高台,柳寒悄悄传音给柳刀:“你要小心,他们已经起疑,你要想办法消除他们的疑心。”
沈刀微微颌首,表示自己已经明白,柳寒便不再开口,他开始想伦,刚才自己放了伦一把,不是起善心,而是不得已,伦在最后一击中使用了隐世仙门的修为,如果,他无所顾忌的使用真元,柳寒完全有可能在偷袭中中招,可伦有所顾忌,先以真元隔断出个环境。
就这短短时间里,柳寒便察觉有异,立刻作出应变,他的五行真元比伦可深厚多了,只一招便可重创伦,但柳寒没这么作,因为他不知道伦身后有什么人,出自那个宗门,杀了他有没有后患,等等,那瞬间,他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决定暂时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