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杀他?他还是一个孩子!”
济度抓了手,脸上沉积的阴郁竟有些黯淡了,深深看我,然后一口堵上我的嘴,在我嘶叫的瞬间,舌随即侵入,根本不容我分离片刻,百般掠夺中竟似有种失而复得的汹涌。
在呼吸将窒的前一刻这才放开我的唇舌,额头抵着我的,仍是深深的看,然后低声道:“我以为,我以为那小家伙是要对你不利啊,所以才……!”
我深深看他,心中悲痛难挡,叫道:“他是我弟弟!你杀的是我的弟弟和我的舅舅!”
他一愣,仍是深深看我,黑深的眸子中竟有一抹小心翼翼窥视,唇在我嘴边浏览,边轻轻摩挲,边低低说道:“怎么会?刘海洮怎么会是你的舅舅?”遂恍然,眸子里尽是深深的懊恼,“怎么会是这样?”
他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大哭起来,心中翻滚的悲痛越发深沉,只恨这世情怎地这么荒谬,所谓家国天下的情仇落在眼前除了悲戚和无奈,竟再无它法可以避免,只能生生承受!
如此,我该如何面对你?济度。
济度紧紧揽着我,一边低低地说:“我不知道……,珊瑚,对不起……”
直至哭得筋疲力尽了,他这才放了我躺下来,深深看。彼时天黑,营房之中灯火如豆,他的眸子黑幽深邃,似有无数秘密隐藏其中。见我已然累极,俯身脸贴近我的面,轻轻摩挲,低声道:“珊瑚,我一定会厚葬他们的。”许是夜黑的缘故,他的声音幽幽深深,听了,竟让人心中莫名发寒。
我默默点了点头,遂将脸转到一边,终是无法安然面对他的脸。
济度叹了一口气,解衣上床,侧身搂我进怀,腿脚紧夹,将我牢牢控制于他的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泪又悄然滑落,人只觉得又疲倦又累,心中空空落落,只想逃避。遂侧了脸,不看他,淡淡地说:“济度,我想一个人睡,你……”
他的手遂摸至我的嘴巴,轻捂上,另一手又揽近我的腰身,使彼此更紧密贴紧。我静身不动,蜷缩在他的怀中,被那种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心中踏踏实实感觉温暖而又安心,疲倦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遂又狠狠唾弃自己,不管我心中是如何难以接受刘海洮父子被杀一事,可这身体永远都是这般忠实于他!竟是这般缠绵于他的怀抱!
脑海之中又浮现起刘海洮的话:你可真有骨气!说这话时,他是那般恨其不争的神情。
我遂低头埋于被中,轻轻抽泣,骨气与我,原来是这么稀罕的东西!
感觉身后的济度身体猛然绷紧,径直扳过我的身来,深深看,我仍是低头抽泣,济度双臂收紧,紧紧搂着我,下颌摩挲着我的头顶,不语,只任满腔的疼惜静静流淌。
终是哭得累极,昏昏入睡,朦胧中似乎看见济度的脸近在咫尺,眼睛黑幽深邃,轻轻拭着我脸上的泪,那般仔细和认真,似要抹去我心中永远的悲哀与伤痛一般。
我心头一酸,泪又悄然滑落。
次日醒来,床边只剩了青玉守着,我起身静坐良久,对青玉低声说道:“青玉,你去请王爷过来吧。”
青玉应了一声,片刻后带了济度过来,自己出了门去。我坐于桌前,济度站于身后,从面前的镜中看他,眉眼依旧,明明触手可及的距离,竟觉得隔了天涯那般遥远。
原来,再怎么深情,我也无法做到漠视了。
心中只觉得悲哀。济度缓缓梳理我及腰的长发,那小巧的篦子在他宽厚的手掌之中竟也能流畅自如,只片刻间,便将我略显凌乱的发梳理的井井有条。
我头略一低,强制将心中的悸动压下,缓缓道:“济度,我要回去。”
他手一顿,冲口道:“不行。”见我愕然,又低下身来,柔声问道:“珊瑚,这时节你回去做什么?”
我心中一酸,低声说道:“我做不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才说罢,泪又落了。
他微一叹气,径直搂我进怀,沉默良久,道:“我这边的事情大抵三四月份就可以了了,到时候我们一同回去。你现在一个人长途跋涉,我终归是不放心,你若实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先派人送你到福州去吧。”
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