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回到工位上,还没和陈念说几句话,关于赶紧招聘新的文案,乃至趁机补齐一位线编的事,这些全要趁热打铁;手机铃响,一看是马心宇打来的,心中惊讶,赶紧接了。
“是你到我这儿来,还是我去你那儿,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马心宇一点儿也没拖泥带水,电话里不能说的,当然是重要的事。
“那就去你那儿吧。”张伟也想暂时出去透个气,这半天,实在是太压迫了。
半小时后,他赶到山水投资,去到马心宇的办公室坐下,马心宇关上门,办公室里就他们俩。
“说吧,你幕后的资本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我实在是看不懂。”马心宇叼着烟斗,在张伟对面的沙发坐下,头靠在沙发背上,意思是,你慢慢说。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啊?”张伟哑然失笑,作为白手套,马心宇过问是必然的,只不过他以为这要半天一天以后。
“我看的直播啊,你们会议室有个直播镜头,我这个执董可以实时监看,你的表现,我都看了,你这是一局什么棋啊?按说你已经绝对控股立达传媒了啊,没有道理再打压它的财务状况,再来一次收购吧,这一回你可是溢价15%收购的!”马心宇坐起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疑惑。
“我就是想,试试看,看一家不压榨员工的公司,遵守法律的公司,能不能在业务上突围而出,到底是员工创造了价值,还是资本创造了价值。”张伟惫懒地说;这在他觉得是当然的道理,别人听起来会如何?
“你有病吧?”马心宇忧心忡忡地斥责,觉得这话有点儿突兀,也有点儿伤张伟,扭过头去,叹口气,“你还是不愿意对我讲实话,不理解我是为你担心,你只不过是出个人头帮人过,钱不是你的,别太膨胀了,自作主张,惹来祸事,最后不容易收场。”
张伟当然明白马心宇在担忧什么,他是出于好意,关心自己是否行事乖张,如果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也会觉得这么做不靠谱极了。
“我没病,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他说,还是什么也不说。
“那你告诉我,实际情况像……是哪样!”马心宇不留情地追击,咄咄逼人,张伟不说就不放过他似的。
张伟忽然有些明白过来,马心宇大概不止关心立达传媒为什么那么在意员工权益而不惜陷入可能的亏损中,更关心的是,自己在谋划从聚合传媒那儿把江南天光给挖过来,这涉及到聚合传媒和欣旺投资交叉持股的问题,而欣旺投资不问可知,和山水投资也有相互持股的关系,马心宇其实是个局中人,他关心的理由比立达那帮子经理人要充分得多。
“我们谈过,你不会过问我资金来源的问题。”他正色地说。
“我没问,就是好奇,你为什么打江南天光的主意?”马心宇叹了口气,保持压力。
“因为我想让立达传媒的基本面得到大幅度提升。”张伟答。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只有盈利水平显著上升,立达传媒的员工才能得到合理的保障;而要马心宇相信这一点,反而不那么容易。
“我觉得这有一点解释了你为什么要收购立达传媒,因为你想要破坏聚合和江南天光的合作,进而影响……聚合的估值?或者……欣旺的股价?”马心宇不着边际地推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推测出的结论自己都觉得过于离谱。
“我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我满脑子就是怎么把威讯的广告款给收回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伟手指头敲着自己的头,彪悍地说。
马心宇当然也在视频上看到张伟收回威讯广告款的表态,他同样知道那有多难,甚至不比拿下江南天光更容易;两件不靠谱的事穿在一起,是张伟收购下立达传媒后首要处理的问题,这让他瘙痒难安。
“哥们儿,我是你最亲密的战友吗?我帮你做白手套,但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这合适吗?我太没安全感了!”马心宇还不舍地问。
张伟只是不想告诉他一个荒诞的故事,什么都不知道比知道一点儿好,“老马,这事过去以后我才好对你说,现在说给你听,是害了你,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行吗?”
“行吧。”马心宇心痒难耐,终于还是悻悻然地地退却。
就坐在马心宇对面,张伟给栗晓琳打电话,这是那天分开后头一回给她打电话,心跳得像初恋时候。
他以为栗晓琳或关机,或他的电话拒接,没想到电话铃响三四遍,那边啪嗒一下地接了。
“你干嘛还打电话给我?”栗晓琳幽幽地先开口问。
轮到张伟怔了一怔,免不了俗地问,“你现在,还好吗?”
“差不到哪儿去,就是还好,你呢?”电话那边有嘶嘶的电流声,栗晓琳说话也似乎有些年代感似的。
“我也还好吧。”张伟不可避免地完成问候的闭环,一种做法是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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