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过问——但不许拿去听姑娘唱小曲儿。”
“顾大人肤浅了,我又不是好色之徒。”
卫霜戈点点头,别的不说,顾持柏的品性他还是放心的。
厨房做好饭菜,顾持柏让人送去隔壁,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他们是在替你看守嫁妆,若是来吃饭的时候叫小偷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卫霜戈一听有道理,他原本也想回自己家吃的,但看到顾持柏桌子上摆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外加一壶好酒时,顿时就走不动道儿了。
送去隔壁的菜里没有这几道菜,也没有好酒。
是选兄弟还是选好酒好菜?
这还用选嘛!
卫霜戈直接一屁股坐到顾持柏旁边。
“我看今儿菜做的多,估计你吃不完,我帮你吃,不用谢。”
顾持柏抬眼,顾伯心领神会提溜走在一旁磨牙的顾小童。
卫霜戈压根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桌子上的菜。
哦,还有杯中的美酒。
“美啊!”
卫霜戈喝了口酒,跟个老头子似的发出叹息声:“好酒!”
“这酒性烈,我不常喝,你若喜欢我让人送去你府上。”
顾持柏又给卫霜戈倒了一杯。
卫霜戈摆手:“不用,反正也快到你家住了,而且就在隔壁,没必要废这功夫。”
顾府的厨子手艺真不错,做的菜都非常符合他的口味。
成个亲也不错,白得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一千一百两黄金、一套宅子,以后还能天天白吃白喝。
卫霜戈想的很好,成亲以后天天从顾府大门进,吃完饭翻墙回自己那住。
“行。”
顾持柏见卫霜戈的酒杯浅了,就又满上,随后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卫霜戈一口又下去半杯。
接连喝了几杯,酒劲有些上来了,卫霜戈吃了口菜压一压酒劲:“顾大人,陛下赐婚你当时有过推辞的念头吗?”
顾持柏继续替卫霜戈倒酒:“没有,为何要推辞?又不是尚公主。”
皇帝的公主如今大约会爬了。
“哈哈哈!”
卫霜戈拍着桌子大笑,笑到一半又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那如果是别人呢?比如太府少卿游大人,唇红齿白、面若娇女。”
顾持柏意味深长道:“陛下要通过我来拉拢顾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卫霜戈想了想:“是因为满朝只有我总是气你?”
顾持柏勾唇:“也只有你能气到我。”
“那是。”
卫霜戈还骄傲上了,他拍拍胸口说话有些大舌头了:“不是我说,当年我祖父养气功夫那么好的一个人,都被我气的,拿竹条追着我抽!”
“你醉了。”
顾持柏按住卫霜戈的手腕。
卫霜戈没抽回手,空着的那只手抢过酒壶直接往嘴里道:“我没醉!”
多余的酒顺着嘴角溢出,划过下颌,滴落到衣襟上。
卫霜戈把空酒壶往桌子上一扔,拍着桌子站起来,朗声道:“且看着,等到兵强马壮的那一天。
我会把羯人赶走,还北境百姓安宁的时候,祖母肯定会让祖父负荆请罪求我回卫家!”
当年卫霜戈的祖父把他从族谱里划掉时,祖母气的把祖父年轻时送她的信物都砸了。
卫霜戈坐了回去,盯着桌子发起呆来。
顾持柏用力握住卫霜戈的手腕:“这一天不会远的。”
他入户部,为的就是确保日后卫霜戈上战场时,军队装备精良、后方粮草充足。
卫霜戈:“我要把欺负过虞朝的全部吊起来打!”
顾持柏:“嗯,吊起来打。”
卫霜戈:“把他们都赶走!”
顾持柏:“嗯,都赶走。”
卫霜戈:“你挺好的,就是太古板了。”
顾持柏:“嗯,我改。”
卫霜戈声音越来越小,眼见着脑袋要和桌子亲密接触。
顾持柏托住卫霜戈的脑袋,把人横抱起来放到矮榻上,拿起毯子搭在他的腹部。
“让厨房煮些醒酒汤。”
顾持柏打开门,看见门外面色踌躇的顾小童。
顾小童应了声,转身的时候听见顾持柏说:“今日听见的不要说出去,他是怎样的人我自有判断。”
顾持柏回到房中,侧坐在矮榻边,指尖划过卫霜戈的下唇,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情谊。
半晌,他垂头在卫霜戈的唇角轻吻一下。
顾小童有些羞愧,少爷很久以前就跟他说过,不要人云亦云。
他低着头快步走着,在转角处不小心撞到顾伯。
“小童,怎么走的这般快?”
顾小童抬眼看着和蔼的长者,羞愧中带着一丝懊恼:“顾伯,我好像要练习跪着倒爬顾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