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一边吃快餐一边闲聊。
“诶,听说上午,我们幼儿园对面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杂货铺的老板忽然昏倒,小卖铺里的东西被偷了。”
“啧啧,这社会真是什么缺德的人都有。那个小卖铺都卖些不值钱的零食,这都有人趁机偷盗啊……”
“可不是嘛,人家做的本来就是小本买卖,偷东西的贼太坏了。”
午睡到一半,霍免是被冷醒的。
她还困着,眼睛迷迷糊糊,没法睁开。
手指往被角伸去,想要帮自己拉拉被子……
“咔嚓。”
与想象中的柔软不同,她碰到塑料触感的包装袋。
往左,塑料包装。
往右,塑料包装。
甚至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也压着东西。
睁开惺忪的睡眼,霍免望见自己的被子高高地鼓起了一团。
她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抬手揉眼睛。
手一动,压在她手上的东西哗哗落下。
霍免害怕地踢开被子……
天呐!
满满的……
满满的零食,塞得她整个被窝都是。
全部是她喜欢的,薯片、糖果、花生豆、饼干、巧克力,小馒头……
怪不得刚才她会觉得冷。
她盖的根本不是被子,她盖着这些零食!!
“我在做梦吗?”霍免喃喃着,抓起眼前那包蛋黄派,撕了包装。
软糯的蛋糕在她嘴里化开,她尝到甜甜的夹心。
“好吃,有味道,”她开开心心地又吃了几口:“不是在做梦!”
有一双扒拉住床边的手,手的主人正露出他的半个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吃得开心,他也无声地发出痴痴的笑。
霍免在准备吃第二包巧克力豆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
“哇!”手一抖,她的豆豆们差点撒了:“你、你吓死我了!”
早上的骗子叔叔,他怎么又来找她了?
霍免着急地看向四周,她的床位置偏远,好像暂时没有人发现她这儿的动静。
“你不要喊老师好不好,”男人的眼角垂下,神情可怜巴巴的:“我还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看着这情景,霍免猜测:“零食是你带给我的?”
男人点点头。
“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霍免嘴里还有蛋黄派的甜味,暂时对他没有太大的敌意,不过胸中心脏忽忽地跳,仍是惊魂未定。
——她敢发誓,她刚才连他的呼吸声都没有听见!
答非所问,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开口道:“兔子,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不可以!”
果断地拒绝他,霍免一下子联想到父母重点交代她的——不能让陌生人碰你的身体。
对了,爸爸妈妈说过,陌生人的东西不能吃,她刚才还吃了!
这个叔叔一定是安了坏心,拿吃的收买她,骗她上当,跟爸爸妈妈说的坏人一模一样!!
惨了,吃了坏人给的蛋黄派,她现在不会晕倒吧?
英俊的成年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崔嵬的山。
看他时,霍免需要吃力地仰头。
男人的衣摆在她颊边映下阴影。
她说了不可以,但他像是没听见似的,照样做他想做的事。
在阴影下害怕地吸吸鼻子,他向她凑近时,霍免闻到他身上可怖的血腥气。
“兔子……”
他的指尖缠住她的衣角,呢喃着,拼命想往她怀里钻。
她推开,他就缠上来;推开,再缠上来。
每一次,缠得更紧。
“兔子,你身上香香的。”
她的睡衣上有好闻的味道。去形容的话,是被太阳晒过味道,干燥而温暖。
闻着就仿佛是,他终于脱离了连绵的雨季,回到能在阳光下行走的日子。
鼻尖蹭过柔软的衣领,尤谙执着地寻找这股味道的源头。
最终,鼻子贴近了她颈部的皮肤。
——啊,找到了,在这里。
霍免一动也不敢动。
与她截然相反,男人的身上带了外头的湿气,还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沾染的血味。
不说话时,他那张脸看上去妖冶得不似人类。古怪的强大气场和他不容拒绝的靠近,使她本能地感到害怕。——像是一只小羚羊本能地,害怕着比自己强大百倍的天敌。
她在孩子里以勇敢著称,此刻却吓得连尖叫都不敢。
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
殷红的舌尖舔过她瑟瑟发抖的颈部,他的眼神中有病态的向往与痴迷。
舔过一圈,将它变得湿漉,然后含进嘴里,轻轻地吸吮。
他感知到她皮肤下流动着生命力的血管,里面的血液,一定如她的灵魂一般纯净。
……可是,这是他的兔子。
他最好最好的朋友!!
尤谙收回变得尖利的牙齿,这一瞬间他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