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猜想出来,认了输。万全嗔怪道:“你瞅你这书读的!”林海冲万全道:“快得了吧,孔圣人可不教这些!”大家都笑。
万全揭了迷底,说:“这不就是你五哥刚讲的两个真事儿吗!一个是说儿媳妇儿和老公公生了孩子,一个是说闺女和爹生了孩子。”子昂又想了想,还真和亚娃、秋菊的不幸吻合,笑问道:“这都谁编的?”万全说:“顺口溜儿好编,那也得有事儿才能编出来。我再给你说一个。爹是舅,娘是姑,爷爷姥娘住一屋,舅是爹,姑是娘,奶奶姥爷睡一床。”子昂这时首先猜到的是,万全说的闷儿定都是乱lun后生下孩子的事,范围便小了。再一想,叫舅定是姐或妹的孩子,叫姑肯定是哥或弟家的孩子,既然爹是舅,娘是姑,那应该是哥和妹或姐和弟生的孩子。这回他猜对了。但一想起日日想念的妹妹,竟有些难为情道:“这肯定是瞎编的!”
田中太久这时显得很开心,笑道:“传说我们的祖先就是兄妹变成夫妻。”子昂惊愕,笑着问田中太久:“你说的祖先是指你们日本?”田中太久狐疑地看着子昂道:“是日本,但中国也是。”子昂又惊愕道:“都不可能。”田中太久说:“可都有记载的,当然是神话。传说日本人的创世神是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这两个神就是兄妹。哥哥有想法,就对妹妹说,以我的多余之处,插进你的不足之处,他们就结成了夫妻。中国的创世神是伏羲和女娲,这两个神也是兄妹,后来也成了夫妻,就是以哥哥的多余之处,插进妹妹的不足之处。”
大家都随着田中太久鬼笑。子昂显得很尴尬,说:“神话、传说都不是真的。”万全说:“那给你讲个真的,就发生在北京城里的。”又招呼文普道:“老四,这个你来讲。”文普笑道:“行,这段儿我讲。”接着讲道:“这事儿说的是八国联军打北京那会儿。当时北京城乱套了,有些有钱人家儿,一看西太后都逃了,就也四处投亲戚。当时逃难的人特别多,就有这么一家儿人,道儿上没小心,把一个三岁大的小姑娘儿给弄丢了,当时是瞪眼儿找不着了。其实呢,这小姑娘儿是被另一家逃难的捡去了,也是京城的人。后来,八国联军都滚蛋了,这两家人又都回到了京城,可谁都不认识谁。这样呢,小姑娘儿就一直在捡她那家儿住。那家人还挺稀罕这小姑娘儿,拿她跟亲生的似的。这小姑娘儿原来的家里有个哥哥,比她大两岁。等兄妹俩都长大的时候,已经是民国了,官家办的学堂也多。这两家都挺有钱,所以这兄妹俩就都被送进了学堂读书,还进了一个学堂。这兄妹俩一见面儿,不知是亲兄妹,就是都看着对方长得好,那家伙,都稀罕得不得了。后来,这哥哥就求自己爹娘去他妹妹家提亲,别家姑娘再好也不要。再后来,这两家大人一看挺门当户对的,就定下了这门亲事。接着哪,这亲兄妹就拜了堂,入了洞房。第二年,兄妹俩先生下个闺女。又过了两年,他们又生下一个儿子。这时呢,他们的闺女三岁了,和这个妹妹当年走丢时一般大。妹妹就把她当年戴的小手镯儿带在了闺女手上了。结果她婆婆,就是她亲娘,这一看,可了不得了!敢情当年丢的亲女儿,又被他们当儿媳妇儿娶回来了!这可咋整呀?亲儿子和亲闺女把孩子都生下来了!其实谁最难?孩子!叫舅不对,叫姑不对,叫爹叫娘也不光彩!所以说,爹是舅,娘是姑,爷爷、姥娘住一屋,舅是爹,姑是娘,奶奶、姥爷睡一床。”
子昂更想自己的妹妹了,只是幸运自己不可能和妹妹误成夫妻。他也在想,假如自己的妹妹也是不懂事时丢的,长大后两人相遇会怎样?他想他和妹妹不可能会象文普讲的那对兄妹一样,如果什么事都一个模子下来,那就不是巧合了,也更不是新鲜事了。
见子昂若有所思的样子,万全问:“还不相信?”子昂说:“这个有可能。”凤仙又抢话道:“不是可能,就是真事儿。这样的真事儿有的是,还有儿子和娘生下儿子的呢!”子昂更加吃惊道:“啊?这咋可能!”万全不满凤仙道:“你可真够欠儿的!先说闷儿让他猜呀!”子昂说:“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可能!”凤仙说:“那你还是听二哥讲讲吧,听完了,你肯定还是信。”万全说:“七弟,这个你讲,瞅你急得跟火燎腚似的!”
凤仙嘿嘿笑过后对子昂说:“这个要让你猜,就得说:娘的宝贝儿爹的孙儿,媳妇儿的小叔是我儿。你已经知道咋回事儿了,我就直接讲了。”接着讲道:“有个地主挺有钱,可他老婆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就再也生不出来了。地主不甘心,就想多有几个儿子。那年呢,他娶了个小媳妇儿,才十八岁,比他儿子还小,而且长得俊,地主美坏了。成亲那天,地主也骑着马去接媳妇儿,结果到了家门口儿一放炮,马毛了!这地主咚地从马上摔下来。一开始疼,可爬起来还能动,就把喜事办了。可入洞房和新媳妇儿一办那事儿就动不了了。找个郎中来一摸,说是腰伤了,得糊膏药静躺养些日子。可这一养就养出事儿来了。你猜咋的,他儿子看好这刚进门儿的小妈儿了。其实这个儿子也刚娶媳妇儿没多久,可他就被这小妈儿迷上了!这小妈儿呢,还真和他对心思,一来二去,娘俩儿就弄到一块儿了。再说这地主,一养就是好几个月,已经伤了筋骨了,咋也得一百天,一百天内还不能办那事儿。过了百天儿以后,老夫少妻就又到一块儿睡,谁也没看出啥事儿来。可又过了段儿时间,出事儿了。咋的?小妈儿怀上孩子了。女人一怀上孩子有两样儿,一个是恶心,吐,再一个,嘴馋,那叫害口,是吧?地主还真没人发现小媳妇儿吐,就看她跟害口婆子似的,嘴馋。但还是搞不准,就又找来那个郎中,让给小媳妇儿号下脉,看看是不是怀上自己的种儿了。郎中号完脉就说了,真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还埋怨地主呢,你胆子可真不小,不是跟你说仨月之内不能办房事吗!地主一听,觉得不对劲儿,可又不好当着郎中的面儿说什么,只能说自己没出息。过后他可不干了,问小媳妇儿,说,这孩子谁的?小媳妇儿做贼心虚呀,一听就害怕了。可嘴还挺硬,说:就是你的呀!地主一听就急了,说:你他娘的尽胡扯!成亲那天晚间我就不能动了,接着一躺仨月!这孩子是两个月前怀上的,两个月前我和你办过事儿吗?小媳妇儿就说了,成亲那天,你不和我办过事儿吗!我那块儿还让你弄出血了呢!”大家轰笑。凤仙很得意,边笑边接着讲:“小媳妇儿一这么说,地主更火儿了,说:你以为你那出血就能当种儿用啊?那得我的种儿弄到你那里!那天我刚弄那么两下子,腰就疼得不能动了!”大家又轰笑。
凤仙继续讲:“小媳妇儿这下可傻眼了!最后只能说是儿子把她强迫了。什么强迫呀?就是私通!可她就得这么说,她得让儿子出面帮她扛大头儿,不然她一人哪扛得了!你别说,这儿子还真挺护着小妈儿的,把事儿全都揽到自个儿身上了,还把他亲妈给搬出来了,就是地主的大老婆。大老婆本来就不高兴地主娶小老婆儿,这时一看宝贝儿子惹了祸,又当起好人了,说:已经这样儿了,就别吭声儿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牙!好在也是咱们家的骨血,就当是咱儿子生下来吧。那把地主气的,那真是七窍生烟,可又有火儿发不出。就这一股心火,地主又一病不起。再后来听说自己的媳妇儿生下自己的孙子,嘎贝儿,死了!地主一死,儿子就成了地主,索性将他爹的小媳妇儿当成自己的小媳妇儿,可在外人眼里,小媳妇儿还是他小妈儿。”然后自己喝酒吃菜,大家都看子昂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