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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牡丹江苦寻姨母家 兴隆栈新遇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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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有十钱、二十钱、五十钱、一元不等,但仍看不明白,也没好意思多问,回道:“我知道,谢谢姐。”她看着他笑道:“客气啥?有啥事儿招呼我。你们歇着吧。”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她秀美的身影离去后,子昂才转过头将纸币亮给老汉说:“我来时带的是大洋,这街面儿上没有用的,就搁两块大洋让这大姐兑一下,咋兑我也不明白。”老汉说:“我来帮你瞧瞧。”说着从子昂手里接过钱,点了点说:“差不多,黑市也就这个价儿。可不知她是不是也做这买卖的,她要是做这买卖,估计还能挣点儿。”

    朱老汉这一说,子昂倒坚信她是在做这种买卖,不然她怎么这会儿工夫就把钱兑出来了?他很在意她的美,并不在乎她挣没挣自己的钱,不禁又想起他在北平时,不花钱就看不到那个外国女模特脱光衣服的样子。

    他又想起那个金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外国女郎。后来知道她叫欧丽娜,是位专职人体模特儿。虽然他一直倾心于高挑纤弱、弱不禁风的东方美,但当胸部丰满,两只大眼里仿佛包着火的欧丽娜全身赤裸着出现在那个台子上面时,他还是感到眼前光彩夺目,浑身的血液在奔流。就在他身下的**胀得象根棍子时,他想起学长事先交代他的话:“初次上这种人体课,难免生理上有反应,一定要自我克服,排除杂念,要从艺术的角度去观察人体结构。看到异性身体,千万不要两眼发直,更不能盯着模特儿的那个部位看,要想着如何把自己的作品完成好。能不能画好作品,就看你能不能调整好心理,要努力靠心理战胜生理。”可想到学长这席话,他倒不敢抬头了,用力夹着双腿。这时身旁的一个同学小声惊叹道:“皮肤太好了,真是白得透明!”还有人惊叹道:“简直是近乎完美,你看她头发、比例、三围都那么好!美!”

    见别人都很坦然地去审美,他不禁为自己身下继续膨胀而羞愧。终于又抬头看去,见欧丽娜通体洁白且泛着光亮,神态自若且透着微笑,正侧身躺在大红色的衬布上。她的造型也很美,一只手臂支着头,金色的长发象高山流下的水帘,在大红色的衬布上盘绕着,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丰满的Ru房下,两条修长的腿一上一下,一曲一伸,曲在上面的腿,膝盖前探下斜着,正好挡住了隐私部位,一切都显得那么纯洁而优美。这使他又想起老师在讲美术史时提到的雅典最著名的美人芙丽涅。

    芙丽涅是人类史中第一个敢于表现人类自身美的女子。然而她却因此被送上法庭,罪名就是经常全身赤裸着充当别人作画的模特儿,有伤风化。在法庭辩论进入到白热化时,她的辩护人竟毅然揭去她身上所有衣服,她便赤裸的美丽的胴体,展现在法庭上的众人前。辩护人又慷慨陈辞道:“面对这样美丽的身体,你们感到的是什么?难道是淫秽吗?不!芙丽涅是在表现我们人类自身的美,她是在为我们这个世界增加美!”

    他又想起在北平老师就中国艺术不及西洋的慨叹:“中国的裸体艺术是鸦片战争后才从西方引进的,难道说我们东方人的身体不美吗?不,我们的东方美,是人类自身美中不可缺少的神韵!”可惜中国第一个女模特儿刚露面就被封杀了,没有辩护,只有声讨,他们也只能偷偷地自己花钱雇。

    画过西方美之后,他期盼着着画一次东方美。可同为东方人的日本帝国却用大炮在中国的土地上制造了血腥,多少个东方美就在这炮火中香消玉损了!

    虽然老板娘身上的衣服有些宽松,但从她走路的姿态中,他已感到她三围间柔美的弧线,也自然联想到她的诱人的胴体,如果再将她盘起的黑发舒展开,一定是另有一番神韵。他甚至幻想能为她画一幅人体画,但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这时,朱老汉把钱还给子昂,叹口气道:“你说咱们国的大洋多好啊,那可都是用银子打的。可老毛子、小日本儿来了后,这银元就变成了洋纸,银元都被人家换走了。开始这儿都用老毛子的羌帖,可后来羌帖都成废纸了。咳,坑老鼻子人啦!现在老百姓用的钱还有好几样纸票子呢!什么哈大洋票、奉票、日金票,也不知是哪发的。我就知道日金票是日本人发的。你换的就是日金。日金也有钢蹦儿。”说着从旁边拽过一件粗布上衣,从兜里摸出三枚硬币让子昂看,说:“可这不是金也不是银,没准儿哪天也不值钱了,还得坑些人!”

    子昂接过三枚硬币,见上面分别是五厘、一钱、五钱,没有说话,将钱还给老汉。老汉又说:“还得说是咱们的银元,啥时都值钱,就是不让花了,那银子还值钱呢!没看人生活好的人家,都攒袁大头,那可是实打实的银子。”

    两个人越唠越投机,老汉还有半块大饼没有吃完,想起吃时,就问子昂道:“你晚饭吃了没?”子昂说:“我晌午吃的晚,现在也不饿。晌午是在黄花甸子一家吃的,我想给那家留点儿钱,可那家说啥也没要。”老汉说:“在黄花甸子住的,大都是外地来的,心肠儿都好着呢。也有当地人,是在那儿开地的,那块儿地界儿大,没人管,又都是好田地。我也是来开地的。”

    子昂问:“你是本地的还住店?”老汉说:“我是朱家屯儿的,离这儿几十里呢。”子昂问:“在家干啥呀?”老汉说:“也种地,种了快一辈子啦!”子昂又问:“那咋不在家种?”老汉说:“家里种的都是官粮,一年到头儿剩不多少,就出来再刨点儿。白天去黄花甸子选了一块儿,就打发儿子回去把牛牵来,把家伙式儿拿来。我呢,不想住这店,现在挣点儿钱比吃屎都难!这不,白天看地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抢破了。左右明个儿还得来,儿子就硬让我住这儿了。咳,没办法儿,就得跟小鸡儿刨食儿似的,这多刨点儿就多得点儿,要不拿啥给儿子娶媳妇儿?”

    子昂认可这老汉是个好父亲,便又想到自己的爹妈和妹妹。他也想和老汉亲近些,便问:“叔贵姓?”老汉说:“姓朱。你呢?今年多大了?”子昂说:“我叫周子昂,在北平上学,今年二十一了。”老汉说:“噢,和俺家大小子一般大。不过你可比俺那几个强。读书人总不会差,我那几个也只能种种地了,日后成个家,生儿育女,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咳,都是一辈子,活儿法不一样啊!”子昂也忧虑道:“现在也不好说。日本人这次把动静弄得这么大,蒋介石又不抵抗,可别把东北就这么让给日本人。马占山要和日本人打,那倒是好事,但终归不如蒋介石能力大。辽宁、吉林整个都让日本人占领了,黑龙江能不能打过日本人还两说呢。我听说日本人打长春时,东北军也抵抗过,可还是没守住。要是真亡国了,我这学上不上还有啥意思?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法儿找到我爹我妈他们。”老汉问:“我看出来了,你是冒懵儿过来的,那就不大好找了。”子昂说:“我现在搞不准俺姨家是不是在黄花甸子,我就记得当初大姨在俺家提起过,他们经常在家门口采黄花儿,晒干了炒肉吃,还给俺家带过呢,真挺好吃的。”朱老汉样子认真道:“那是不假!可你要是指这个找人儿,那就没准儿了。再者说,你姨就是真在黄花甸子住也未必好找。黄花甸子可不算小啊!要说南北方向,从火车站往北有山拦着,这还不算太远,可要说这东西的距离,那可就长了!从桦树林子到新海都是黄花甸子,就是跑火车我约么也得半个时辰。”

    子昂更犯愁了,皱眉苦脸道:“我明天再找找看吧。”边说边脱鞋准备洗脚。朱老汉觉得是自己的实话更让子昂上火,便安慰道:“孩子,难得你这么孝顺,你也别太愁,明个儿俺们也去黄花甸子,我和我儿子也帮你打听。”子昂感激道:“那太谢谢您了。”朱老汉说:“谢啥,都是出门在外的,互相帮帮很正常。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呢吧,我这儿还有饼子,就对付一口儿吧。”子昂说:“朱叔,我还不饿,等饿了再说。”

    朱老汉自己吃起剩的饼子和咸菜,边吃边说:“你们大城市人尽吃好的,这苞米面儿你们吃不惯吧?”

    听老朱汉这样说,周子昂倒不好意思了,说:“朱叔,俺家也吃这样干粮。等会儿,我洗完脚的,我吃点儿;您这一说,我还真饿了。”朱老汉边笑边从身后拎过一个褡裢,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大饼子。

    第二天醒来时,子昂发现通炕上住满了人,都是大男人,这时有的醒来下炕了,有的还在被窝儿里打着呼噜。这些人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他一概不知,就连打鼾声和脚臭味也都没听到、没闻到,自然是前天酒劲未过就在火车厢内颠簸了一宿,接着昨日又在黄花甸子走了一白天,身体确实太乏了。好在夜里这店内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无非是些陌生人和他睡在一条大炕上。他看一眼自己的画夹,又摸了摸自己衣兜内的钱,见还都在,这才穿衣下炕。朱老汉也起的早,这时并不在屋,但他的褡裢还在叠起的被子上,大概是出去遛弯儿了。

    子昂走出大间,在柜台处遇见了年轻美貌的老板娘。打过招呼后,老板娘问:“退房吗?”子昂说:“先不退。”说着先交了三天的住店钱。他喜欢看她,便想多住几日。然后找话跟她说,问道:“大姐,和我住一块儿的朱叔呢?”她说:“去逛街了吧?”正说着,朱老汉有点瘸着从外面走进来,一手端着烟袋杆儿,烟袋杆上挂着巴掌大的烟口袋。子昂先打招呼道:“朱叔起挺早。”朱老汉说:“习惯了,到点儿就醒。”子昂又关心地问道:“我看你走路不大方便,就是昨天摔的?”朱老汉说:“是,强多了,再活动活动就没事儿了。”

    见他俩唠得亲热,老板娘笑道:“你俩挺有缘的,一宿觉儿工夫就热乎到一块儿了。”朱老汉说:“小伙子仁义,我挺喜欢。”

    她没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一眼子昂,目光是温柔的。子昂虽喜欢看她,但目光和她一对上便有点心慌。见子昂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忙说:“我给你们打洗脸水,用热水不?”朱老汉说:“天儿不冷,各凉水就行。”

    老板娘斜了一眼朱老汉道:“都深秋了,咋不冷?不冷晚上给你们烧炕干啥?”然后去用一铜盆儿端来温水,放到柜台旁的凳子上,招呼子昂先洗。子昂先向老板娘道谢。老板娘笑道:“不用那么客气。”突然喜欢地用指背在子昂的脸上滑一下,把他吓一跳,实际是感到惊喜。她笑道:“瞧把你吓的,姐还吃了你?”他心中甜蜜地笑笑,被她碰过的脸倒不舍得洗了。老板娘转身去做别的事了,他还真就偷着把她碰过的半面脸留出来细细感觉。

    因昨晚吃了朱老汉的玉米饼,便执意请朱老汉出去吃早点,在一家馃子铺吃了馃子,喝了豆浆,然后等来朱老汉的三个儿子,一同儿坐上牛车,又去了黄花甸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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