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算天老大你老二,可这片天却是燕域的天。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当初我们不知道长安的身份,想着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如今我们都知道真正的长安是谁了,你还觉得燕昱城会是一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别忘了天斩之中还有五大首座,一旦那几个老妖怪出来,十个你也不是对手。”
“所以呢?是你害怕了,还是云一扬害怕了?所以要把丫头交出去,换自己人头。”
陌胥这话是气话,可这个时候说出来怎么也不好听的。
“你放屁。我就算怕死,也不会用一个小丫头的命换自己的,云一扬更不会。我这样说是要告诉你,燕昱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她,他根本不会放过长安丫头。十方台杀她,也许是因为燕昱城很有可能知道慕浮生带来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慕长安,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信任慕浮生,所以他要用十方守卫来试。”
“试?”
“只要这个人是真的慕长安,那么无论她的身法如何,结果都应该是十方守卫出事。整个九域都知道三胞胎身上有锁魂术护身,难道十方守卫不知道?难道他们不怕死?可是他们还是下了杀手,为什么?因为他们有任务在身,有人命令他们必须这样做。如果这个慕长安不是真的,那么他也能因此将真正的长安丫头引出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长安丫头是出现了,可最后她被你偷走了。”
陌胥眉头蹙紧,“那将军府前?”
“这件事我还没有想明白。而且我总觉得慕宁晖那一剑刺的蹊跷,还有燕宁峥去将军府退婚,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日子?这样公然跟将军府决裂,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他接二连三对慕辰逸动手,难道他就不怕锁魂术反噬吗?这其中的事情,绝不简单。”
“所以我才说,这灵试第二场不能去。”
“必须去。”
陌胥咬牙问道:“你说什么?还去?你都猜不到燕昱城想要干什么,还要让丫头自投罗网?”
“我虽然不知道将军府的事情他在算计什么,可这场灵试,应该不会伤到丫头。当初燕翎羽死了,燕纹符禁和域冢秘钥同时丢失,至今没有找到,难懂燕昱城会不着急吗?据说,燕纹符禁的结界只能维系十三年,十三年后,如果还找不到,这个结界就会崩塌。”
陌胥听着一愣,“难不成这两样东西的下落也跟丫头有关?”
“一定会有关系。你别忘了,燕域的域冢是什么地方。”
陌胥心口猛地一震,燕域的域冢众所周知的是整个燕域底蕴,上千年传承下来的宝库。
其中有巨大的灵武库,丹药炉,武技阁……天才地宝皆藏入其中。
而最为隐秘的一点便是——
“这域冢之中有一处聚灵鉴。据说这件宝物可将历代域冢之主的秘密存留其中,但只有被默认成为域冢之主的人方能找到它,打开它。而燕域上一任的域冢之主却不是燕昱城,而是燕翎羽。”
“难道燕翎羽让三胞胎无论如何都要参加灵试的原因,就是让他们找到聚灵鉴?”
巽离重重的点了点头,“也许那是唯一能让她的孩子们还可以见到她最后一面的方法了。没人知道燕翎羽会给三胞胎留下什么,但无论是什么,自然都是不凡之物。燕昱城如今是既害怕三胞胎找到聚灵鉴,可有害怕错过这次机会,他就再也打不开域冢了。”
说道这,巽离的眼瞳猛地一亮——
0197
“不对,燕昱城当时派了重病围住了十方台,他真正的目的不仅仅是杀人,还有就是他想让天斩将长安丫头偷偷的带走。”
他的话音刚落,陌胥那粗壮的眉头都快拧出麻花了。
“你能不能再说明白一点?”
巽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都多出了几道,连纹路都加深了。
而目光更是沉凝的看着陌胥说道:“灵试第三关,才会进入域冢。而扶彧的人也会在第三关坐镇灵试。如果三胞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域冢,你说燕昱城能进去吗?”
陌胥眨了两下眼睛,“当然不可能。扶余的几个老家伙哪个是吃素的,要想在他们的神识之下进入域冢,燕昱城直接可以就地上天了。”
“那如果他把三胞胎都抓住了,偷偷打开域冢呢?”
陌胥恍然,“那他自然就可以进去了。”
“而且可以监督三胞胎,让他们无法碰到聚灵鉴。”
“没错。”
“可如果是这样,燕昱城第一次在十方台出手,是为了找到真正的长安丫头,我理解。那第二次在将军府前,又是怎么回事?无论他是想偷偷的进入域冢还是怎么样,他都应该保证三胞胎的安全,可是慕宁晖为什么要给丫头一剑?难道授意慕宁晖这样做的,不是燕昱城?”
巽离摸着下巴,又思索了片刻。
突然间,他的眼睛猛地瞪的老大——
“是青鸾妖骨,他要确定长安丫头的身上是不是凝汇了青鸾的血脉之力。十方台,丫头身上的青鸾之力只是昙花一现,并不能确定是否就是青鸾的血脉之力。所以,他依旧在试探,寻找真正的慕长安。呵呵,只是他就算是找到了,可依旧没有抓住她。”
“那这灵试?”
“一定是云一扬掩盖了长安丫头的气息,燕纹符禁一时间找不到丫头的下落。所以燕昱城这是破釜沉舟,就算他可以等,燕纹符禁等不了。十三年了,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燕纹符禁就会崩裂,到时候,燕域所要面对的敌人,谁知道又有多少?”
听了这些话,陌胥沉默了。
就像一个做错的事的孩子,整个人窝在那里没了声音。
看他的样子,这回是无法反对丫头去参加灵试了。
巽离:“……”
哎呦,他真是操不完的心。
原本不想跟这个榆木脑袋说的太多,可不说清楚,这家伙可是真的会作死啊。
夜晚风寒,巽离整理了一下院子里的草药,又看了一眼慕长安那间刚刚才熄灭灯火的房间。
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恐怕这一晚上都不能睡个好觉了。
突然间,一道带着些许咆哮的风声传入他的耳廓,风驰电掣间,直接擦着巽离的耳鬓就刮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