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元笙,一个很普通的人。”
凌小悠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能被你上官大少记住的人,那就一定不普通。”
上官赫侧头朝她看去,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小丫头,你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这话说的我爱听。不过他确实很普通,和很多学子一样,家室贫寒,没有举荐,一身布衣满是补丁。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他穷的可以要饭了。而且他从家乡到京都,一路都是靠着要饭走来的。身为天子门生,没有谁能弯下这种腰。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像一根草。太过脆弱了,手指一捏,就会被连根拔起,什么都不剩了。”
“是吗?可你也别忘了,就算这草再脆弱,也并非独自而生。起码,这个元笙并不孤单。这人不是还被你记着吗?只这一点,就让人羡慕。”
上官赫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我突然觉得这事也许跟你说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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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如今燕云骑依旧在慕家的麾下养着,哪怕是做个样子,燕宁峥也实在不必为此公然的给将军府难堪,与其为敌,自断后路吗?
这个时候秦正南想的自然不能少,起码多种可能性都要预料到。
原因其一:
能让燕宁峥做出这种决定的,除非……
他在算计着什么,而且慢则生变。
甚至最后不惜跟将军府为敌。
丢车保帅。
只是这个帅,又有谁比将军府更加值得他这样做呢?
难不成……
燕昱城真的要对辅国将军府痛下杀手了?
原因其二:
那就是他一定知道什么事。
而且很有可能对将军府不利,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断了和将军府的一丁点怜惜。
可会是什么样的消息让他做出这种判断呢?
难道他已经确定了那丫头的身份?
两个慕长安同时出现。
别人不清楚,可他们几个吃了闷亏的人,可是恨得咬牙切齿,自然不会忽视这个消息。
他当时就怀疑这两个慕长安之间有什么联系。
如今恐怕这其中的联系更加不简单。
也许……真正的慕长安真的没有死。
秦正南想到这里,将脖子微微缩紧。
站在原地,没了声音。
他现在要做的是,静静的看着事情发展的情况,如果真是后者,那他倒是少了不少的阻力。
毕竟想要杀死“灭世之妖”的人,太多了。
“燕宁峥,之前在十方台上,我父帅已经答应你取消这门婚事。如今你这又是何意?人已经死了,难不成我们还会赖你这桩婚姻不成?”
有些事,不拿到台面上,对彼此都留有余地。
可现在他却挑这个时候说出来,那简直就是给将军府难堪。
慕辰逸在十方台上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想大嘴巴抽死他。
说实话,他并不看重燕宁峥,他甚至觉得这个人渣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妹妹。
所以当时燕宁峥的退婚也不过是符合了两方的心思,可如今他这样做,岂不是在她妹妹尸骨未寒的时候,抛弃了她。
这和休妻有什么区别?
人死为大。
可他燕宁峥却在侮辱他的妹妹。
谁不知道燕昱城刚刚赐了他妹妹护国长公主的封号,那曾是他娘亲的封号。
这封号有多重的含义,他燕宁峥会不懂吗?
可他老子刚下了旨意,竟然就被他儿子这样羞辱。
那之前何必装腔作势?
“慕辰逸你还不是将军府的世子呢,就敢随意叫我的名讳?找死?”
慕辰逸以前为了保证慕宁晖的安全,不敢在十方台公然出手。
可如今呢?
慕宁晖是平安回来了,可人却变成了那个样子?
“燕宁峥,只要你敢,你就杀了我。不然就把你说出来的话,给我舔回去。”
慕辰逸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你说什么?慕辰逸你敢……”
“我敢。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慕辰逸的脸色惨白,但他却长着一张柔和谦逊的五官,他看待任何人都十分宽厚。而如今,他站在那,脸上却连昔日一丁点柔和的痕迹都消失了。
一身素衣长袍上穿在他的身上,束紧的腰身,多了一分挺拔之外,更多的却是消瘦和孱弱。可他却脊背挺拔的站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守护自己的亲人。
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如今我妹妹死了,尸骨还没有下葬,就被你们这些人争抢侮辱,试问我这个做大哥的又为她做过什么?还有,宁晖被扣留在皇宫,你们又对他做了什么?这只有你们的心里最清楚。如今,这里的所有人,不就是希望我们死吗?现在我成全你们,杀了我啊。”
慕辰逸喊出这些话的时候,额头的青筋迸出。
那堵在心口多年的郁结也跟着吐露出去,十三年来,他们虽然没有生活在沉留,可境遇又岂会比沉留好多少?
不过是一个“死人墓”,一个“活人墓”罢了。
“杀你?”燕宁峥走到慕辰逸的面前站定,一双狭长的眼角不屑的拉长,“我可没那么傻,不过你也不要以为一道锁魂术,就真的能保住你的命。你以为我不知道当时在十方台上将你救走的那些人是谁?臭名昭著的燕云十三卫,当年要不是因为扶彧出手,他们这些叛逆都要去死。而如今,他们依旧只能去死,而且还会是被你害死的。”
闻言,慕辰逸的眼瞳微缩,“是你?”
慕宁晖之前失踪,燕云十三卫中有七人在灵试那天进了皇宫找人,可最后连这七个人也消失了。不过慕宁晖却被放回了将军府,慕辰逸怀疑这七人恐怕已经遭到了不测。
燕宁峥唇角微微勾起,五官中凝着一股聚而不散的沉郁之气,他微微倾身在慕辰逸的耳边低语道:“抓他们的人不是我,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我现在不想告诉你。因为你让我的心情很不好,也许我一怒之下,可以命人砍了他们的四肢,把他们变成人棍插进土里,你说他们会不会因此开花结果?我就不相信,你会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慕辰逸手指攥紧,牙关紧咬。
苍白的脸上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你想怎么样?”
燕宁峥的表情透着一种阴狠的诡异,“我原本并不想跟你动手,毕竟你都活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许你现在还有一口气,下一刻就吐血而亡也说不定?可你竟然逼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动手杀你,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最后再玩死你。”
燕宁峥的眼角瞟向一旁的慕浮生他们,眸光中似乎也带着隐约的暗红。
终究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我身上的这两个洞,可不是被白打的。
“燕宁峥,你不要太过分。”
慕梵虽然不知道燕宁峥跟慕辰逸说了什么,可最后他的那句玩死你,慕梵却听得清清楚楚。
而燕宁峥的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过分?恐怕还有更过分的。原本我来这里不过是来送一张退婚的文书,你们要是安安静静的接了,就不会这么麻烦。而你们的恩怨,我也不会再插手,这事就这么了了不好吗?可是你们真的很不听话,非要闹的要死要活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成全你们呢?慕辰逸,如果你想救人,就求求我。或许我会告诉你,他们的下落。”
慕辰逸一双隽秀的眼瞳,弥漫出几根赤红的血丝,眸光炯炯,紧紧地盯着燕宁峥。
“怎么?不想求我?那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当是你求我了。”
燕宁峥的声音中带着讥讽的笑意,“怎么?三个响头也不想磕?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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