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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走。”凌小悠没相当他当真起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她情急之下直接从床榻上弹了起来,只是她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下一刻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
完蛋了。
凌小悠最后的哀嚎就是咬紧牙关,等待“扑通”一记重击。
可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她的身体好像靠在了什么东西上?
凌小悠的闭了一会儿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视线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
“能起来?”
见她恢复了意识,白希言的双臂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师父,你又救了我。”
凌小悠朝他扯了扯嘴角,“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白希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体虚,气血不足,很容易昏厥。”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祁文城。”凌小悠借着他的力道又坐回了榻上,声音轻喘的说道:“我不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性子如何。只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的手段太过毒辣,我不算一个好人,可真不是一个坏人。”
白希言垂眸看着她,“你在乎这个?”
“当然在乎。既然我们要合作,就要坦诚相信彼此。如果我太坏的话,你会觉得助纣为虐的。而且我要脸啊,我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被说蛇蝎心肠吧?”
白希言移开视线,“所以你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凌小悠嘟囔出这八个字的时候,语气委委屈屈的,但却犹如一把刚刚出鞘的利刃,凝汇的却是一道道寒光剑芒。
白希言的眼瞳微微晃动了两下,这丫头的心肠——
还真不是狠辣。
而是如她说的那般,真是毒辣。
“你想让人去杀祁文城,然后嫁祸给祁文松。”
凌小悠却摇了摇头,“不,我是想嫁祸给祁——誉。”
“祁誉?”
祁文城和祁文松的爷爷。
祁家的主事人。
想到这两个身份,白希言已经知道凌小悠的心思了。
果然是滴水不漏。
如今祁文城在镇北将军府,消息闭塞。
而且“乔霸花”如今奄奄一息,全府挂白,恐怕出事也就在这几日了。
祁家收到消息不会不为此多做打算。
例如:万一乔大将军盛怒之下对祁家发难,祁家该如何应对?又或者是,祁家可以舍弃祁文城这颗棋子,直接在暗中除掉,堵上乔家的嘴。
可祁承业毕竟是祁文城的父亲,自然下不去这狠手。
不过祁誉就不同了,身为祁家的主事人,自然要为整个家族着想。
更何况,祁文城又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杀了之后,正好也为祁文松腾出了位子。
这个人选还真是尚好。
既能激起祁文城心中的怒火,也能将这种狠加倍转嫁给整个祁家和祁文松的身上,这样一来,只要乔霸花的病情突然有了转机“好了”,然后再那么“大发善心”的把人给放了。
祁文城心里的那杆秤自然就有了倾斜。
毕竟镇北将军府让他看清楚了祁家的手段,保住了他的命。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件事他根本无从求证。
因为祁家是绝不会承认的。
可越是不承认,祁文城的疑心就会越重。
如果祁文松真成了祁家的继承人,那哪还有他的活路?
到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就会拉帮结派的找人帮他。
而镇北将军府。
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