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还没说完,就被桥琳打断了:“行了,不必说了,有些东西,懂了就是懂了,没懂就是没懂,自己知道便好。”
张伟有种自己好不容易憋了个大招,却被对方反手来了个沉默的感觉,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恭敬地说道:“多谢桥公。”
桥琳看着面前的燕翼和张伟二人,略微沉思了会儿后说道:“他给你讲了两个故事,这样吧,我也给你们讲个故事,听完后,告诉我你们各自的想法。”
张伟、燕翼:“桥公请讲。”
桥琳:“这个故事,发生在南梁,当时南梁的开国皇帝萧衍,已经统治整个南梁四十余年了,由于北魏在爆发六镇之乱后,逐步走向灭亡,萧衍统治的这四十年,是四百多年乱世中难得的太平时光,史载自江左以来,年逾二百,文物之盛,独美于兹。”
“萧衍深信佛教,先后四次于同泰寺出家,然后由官府出钱赎回,一次赎金高达上亿钱。并且他为人慈善,心肠特别软,每次裁决重罪后,一整天都不高兴。他非常信任和尊重手下的官员,从不监视和责罚他们,哪怕犯了错,只要对方的认罪态度诚恳,他都会原谅他们。萧衍还带头节俭,每日只吃素食,过了中午便不再进食,生活的像一个苦行僧一样。他的仁慈和自身品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但却无人称赞,知道为什么吗?”
历史上着名的和尚皇帝的故事,张伟也听说过一些,见桥公发问,立马抢答道:“物极必反,统治者太仁慈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燕翼则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
张伟:……
兄弟,你这样显得我好没文化。
桥琳点点头,并未对两人的回答做出评价,而是接着说道:“由于萧衍不重视制度和刑罚,使得地方官员有恃无恐地鱼肉百姓,擅权弄法,甚至大兴冤狱,逼百姓交钱贿赂以脱罪,光南梁京师建康(江苏南京)每年便多达五千人,当时曾有官员感慨,他退休后,依旧保持着当官时的生活水平,结果不到十年便花光了家财,只恨当初没能多捞一些。至于王族子弟,则更是骄淫不法,史载,由是王侯益横,或白昼杀人于都街,或暮夜公行剽劫,有罪亡命者,匿于王家,有司不敢搜捕。”
“萧衍的弟弟萧宏,聚敛家财甚巨,有人向萧衍报告,说萧宏私藏铠甲,意图谋反,萧衍前往萧宏家视查,见一座座仓库里都装满了金银绢帛,光铜钱就多达三亿,萧衍则很高兴地和萧宏喝了顿酒就离开了,完全没想过,这庞大的财富背后,是累累白骨,生民哀嚎。后来,萧宏与萧衍的女儿永兴公主私通,还意图谋杀他,萧衍却依然原谅了他们。”
“萧衍的侄子萧正德,原为萧衍养子,后来萧衍有了儿子后,便立了自己儿子萧统为太子,萧正德心怀不满之下,叛国投降了北魏,后来又逃了回来,在向萧衍认错后,萧衍复其封爵和官职,并表示不计较他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