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张伟将论语又重读了一遍,有遇到不懂的地方和自己感悟出来的心得,都与燕翼说了,请他为自己解答和讨论。
张伟颇感受益良多的同时,也深深觉得燕翼这个所谓武进士屈才了,并且对燕翼的背景大概有了个判断,燕翼一定是那种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出身的,也只有这种人家,能培养出如此博学多才的后辈。
终于,在张伟将手中的这本论语,彻彻底底的温故而知新后,他再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张伟:“桥公,您在吗?”
“嗯?”燕翼听到这个称呼也是精神一振,急忙冲张伟问道:“你口中的桥公是谁,是不是桥琳桥允升?”
桥公这时隔墙应道:“是我,你是燕家的那个小子吧?”
燕翼听到这个声音,竟直接隔着墙跪下行礼:“晚辈燕翼燕伯安见过桥公。”
“唉。”桥琳幽幽的叹了一声,从牢房内走了出来,隔着栅栏看着燕翼:“起来吧,令尊在国子监求学时,我正好是国子监祭酒,想当初我还抱过你,岁月不饶人啊,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是张伟第一次看清桥琳的长相,上次过于意外,他只瞧见了个背影。桥琳的年纪很大,满头白发,面容不怒自威,身板还很硬朗,穿着身布衣,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籍,格外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手,左手的小拇指不知因何原因而缺失了,只有九根手指。
看来两人还是老相识,张伟诧异的瞥了一眼燕翼,但还是没忘了礼数,行礼道:“小子张伟张白圭,见过桥公。”
听到桥琳说起他的父亲,燕翼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家父还在世时,也经常提起您,说跟着您学习的那段日子受益良多,哪怕后来出仕为官,也时刻牢记着您的谆谆教诲。”
“令尊是个正直的官员,只可惜那时我人微言轻,没能保住他。”桥琳感慨了一句,随后对着燕翼低声说道:“当年出事后,我本想去寻你,结果没想到禁军的人先到一步,带走了你,后来你入了公主府,成为了安乐公主的侍卫,为了避嫌,我也不好去见你,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桥公……”燕翼这时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了,一旁的张伟则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如此感人至深的场景,自己这个灯泡杵在这里,着实有些煞风景。
桥琳:“记住,不要试图为你的父亲报仇,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燕翼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了情绪,这才站起身来:“是,晚辈谨遵桥公教诲。”
“嗯。”桥琳点点头,瞥了一眼在旁边都开始拿脚趾头抠地的张伟,清了清嗓子说道:“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张伟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桥琳是在跟自己说话,急忙拱手答道:“回桥公,您那天的问题,小子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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