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帝没有选择站在魏尔海姆伯爵一边,他习惯性地打起了瞌睡,或者说日理万机的压根就不关注弱者的祈祷,当凶神恶煞的卡林西亚骑士从埋伏的地方催马冲锋的时候,车队像被打中七寸的草蛇,顿时首尾不能相顾的乱作一团——骑士们乱哄哄吼叫催促着自己身边的士兵进行反击,竖起长矛和盾牌;为数不多的弓弩手们匆忙的张弓搭箭,射出绵软无力寥寥落落的几支,仿佛寒风中萧索吹拂盘旋的落叶,打着转扎在地上,连只小蚂蚁都没能伤到,等他们再次拉满弓弦的时候,抬头已见冲到面前的敌人挥舞着尖刺锋芒的链锤,生生击碎自己的颊骨!
“敌袭敌袭!”这才有人想起要大声示警,不过已经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危险来临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更何况一群感官正常的壮汉,遗憾的是敌人居高临下,片刻之间便撞进他们来不及整备的队伍中,布阵显然失去了作用。被撞飞的士兵在空中张牙舞爪的转了三圈才狠狠地栽到地上,脊柱传来清晰的折裂声,口鼻出血登时没了活气;魏尔海姆的骑士们连忙拍马扑上去,双方绞杀做一团,长短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和裂帛般的骨肉撕裂声,不断有人哀嚎着从马上摔下,瞬间被无数的马蹄践踏成泥,锁子甲泡在玫红色的血水里,闪烁的分外耀眼。
“大人,咱们上吧。我看伯爵大人他们快顶不住了!”公牛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对我低吼,热乎乎的气息打在脸上怪痒痒。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爬进脖子,“再不上魏尔海姆的骑士就要死光了!”
我从脚尖到头顶麻酥酥的打个激灵,总算让倒竖的汗毛恢复正常:“不急,再等等,现在还不是咱们出现的时机。”
说话间下面的战斗愈发激烈,死者相互枕籍,活着的继续厮杀。没有几个还骑在马上,因为那样目标太大,成为长枪和弓箭瞄准的对象。不一会就被扎成血葫芦滚落鞍下,瞪大死不瞑目的眼睛抽搐着倒进血泊,卡林西亚人踩着魏尔海姆骑士成摞的尸体步步紧逼缩小了包围圈,剩余的反抗者背靠着三驾马车。无不负伤踉跄退无可退。因为在马车的那侧,就是陡峭起伏的山崖。
“是时候了。”我拍拍急不可耐的公牛,指着山下的敌人布置任务,“你带人从左边包抄,我带人从右边摸过去,看到那个马鞍绑着红丝巾的骑士了吗?他就是奥格斯堡伯爵,不要问太多,细节以后有得是机会给你讲。反正记住他是自己人,他会紧跟在卡林西亚公爵身边。提示我们攻击目标,记住,我要抓活的,不过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公爵的身份,万一他要说话,给我直接击杀,明白吗?做的利索些。”
公牛的表情就像活吞了一只癞蛤蟆,刚刚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估计他的脑容量不够,正在逐一处理分解,幸好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足,被包围的魏尔海姆骑士爆发出决绝的士气,勇不可当的同卡林西亚人殊死搏斗,估计等敌人发现马车的异样得需要一会,足够公牛的中央处理器运转恢复。
“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您最经典的战术。”公牛总算正常一次,分分钟搞清楚自己主公的计策,恍然大悟的对我做了个万无一失的手势,“放心吧大人,保证利索。”说着,他把手放到脖子上抹过,心领神会的点头微笑。
“出发!”我将长剑扛在肩上,伸展下穿在连体锁子甲手套里面抽筋的手掌,大喝一声发布进攻的命令。话音未落,公牛一马当先的抱着战斧,抖落身上伪装用的树枝,带人顺着山坡往前跑,敏捷的像是一只轻盈的山猫;其余的战士紧跟着我,落在公牛他们后面不远,从另一个方向包抄,弓箭手瞄准卡林西亚人毫无防备的后心痛快射击,立刻割韭菜似的撂倒一排,受到偷袭的敌人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陷入和魏尔海姆人腹背受敌的同样境地,想要作出应变已然来不及了。
事已至此傻子都看出来被摆了一道,更何况常常自诩智商高人一等的卡林西亚公爵,他愤怒的破口大骂,急急调转马头想突围,奥格斯堡伯爵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后面,马鞍上的一抹红色分外惹眼,奈梅亨士兵跟暴躁的公牛(此公牛非彼公牛)一样,紧追他们逃跑的方向,终于撵上敌人。卡林西亚骑士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的封君,他们大多步行,挥舞着连枷和链锤,让奈梅亨士兵近不得身,几个勇敢的战士本想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贴近,却还是没能躲开,要害部位着了狠狠一击,负痛趔趄一步,又被跟上补刀的敌人一剑封喉,立刻停止挣扎死去。
目睹战友惨死的公牛推开众人,怒吼着冲过来,卡林西亚骑士中有人认识眼前这位巨熊似的武士,低声提醒身边的战友小心,几个人散开稳扎稳打,骑在马上的只有蒙面的卡林西亚公爵和奥格斯堡伯爵,他们被几名骑士贴身护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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