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被这个溶洞的广阔度给惊呆了。
他所看过的最大溶洞,三个加起来也没得这个溶洞的一半大。
没得哪个溶洞内,能有一座高几十米的小山,上面布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朝上看去,能看见古朴的宫殿一角,悬挂着很多彩色风玲,风吹来时,会发出银铃般的脆响。
小山的山脚下,两边的石壁上,好像有数不清的镜子,把阳光从洞口,反反复复的反射过来,亮如白天,让植被有充分的光合作用,健康成长。
这是哪儿?
已经被震惊到目瞪口呆的姜文明,又迷茫自问时,恶龙又腾空飞起,四十五度角朝山头那座宫殿飞去。
那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恶龙从巨大的殿门内直飞里去,顺着逶迤朝上的楼梯,朝上蛇形升腾。
它在飞里来时,姜文明以前看见殿门前正中的匾上,写了几个字,只是不待他看清楚写的什么字,一座飞马持刀的大将像,就闯进了他的视线内。
大殿内,供着一位大将,宽大的桌上,放着牛、羊、猪三牲,正中是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人名。
恶龙飞进殿后,飞的速度就慢了许多,所以姜文明能看清牌子上的人名,韩擒虎。
韩擒虎?
姜文明心中一凛。
姜文明四五岁时,就已经听姚远庄的老村长,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除了他之外,人世间就再也没得哪个男儿,敢起这个名字了。
韩擒虎韩擒虎是河南新安县人,出生将门,他爸是北周的骠骑大将军韩雄。韩雄在北周就是一员猛将,身材孔武有力,作战勇敢,敢打敢拼,善于骑射。
韩擒虎很好的继承了他爸身上的这一优点,也是生的魁梧有力,自小喜欢舞刀弄棒,讲义气、不怕死,最终也成了一员猛将。
传说中的韩擒虎,他的神像,怎么会在这个位于溶洞内的大殿中?
难不成,这是用来祭祀他的大殿么?
当恶龙逶迤腾上大殿第二层时,姜文明才晓得他想错了。
大殿第二层的正中,也有一尊神像,不过这却是个文官,同样巨大的供桌,牛、羊、猪三牲,黑色的灵牌,上面写着宇文伯通的名字。
宇文伯通既在,那么这大殿就不是专门供韩擒虎的了,他们两个只是每人占了一层大殿而已。
恶龙逶迤腾飞的速度陡然加快,让姜文明再也没得时间看见第三层大殿内,供的又是什么人,直到第八层时,速度才一下子慢了下来。
第八层的殿正中,供的也是一个大将,长枪,背着精美的弓,豹头环眼,胯下一匹黄骠马……一米高的灵牌上,上书贺若弼的名字。
贺若弼,性格刚烈,有勇略,和韩擒虎被认为是隋朝两大柱石,大隋第一将。
……
终于到了第九层的大殿中。
姜文明看见了满殿的纸扎的人,有男女少,每一个都穿着不一样的服饰,文武大臣,宫娥公公,还有持斧钺的武士。
所有的纸扎的人,都是点了睛的,在恶龙突现时,齐崭崭的看了过来。
大殿里,不晓得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
姜文明认得这个男人,正是他两回在梦中见过的那个帝王,穿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一手卡腰,另一手指着他,大喊一声:“呔,现在,孤王倒要看一下,有哪个能来救你!来人呀,把他给我洗刷干净,孤王要生啖其肉!”
随着帝王一声大喝,数不清手持斧钺的大力武士,大喊着冲了上来。
但现在的姜文明,却已是手无扶戟之力。
他明明有能力杀出重围,夺路而逃的,只是他……的确没得了劲,丹田中一片空虚,就跟七八十岁的老头,抱着二十岁的青春少女后,再怎么想提枪上马,都是有心无力了。
恶龙,已不在了。
姜文明突然感觉到他为什么没有劲了,那就是因为藏在他身体里的恶龙,不在了,现在它变化成了这帝王。
没得了恶龙后,姜文明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逐渐老迈。
他能活着,是因为身体里的恶龙。
白光中,有一个钗横鬓乱、浑身肮脏的白衣女人,她是萧皇后,尖喊着从姜文明胸前激射而出,扑向了帝王:“杨坚,你敢杀我儿子!?”
帝王的狂笑声,嘎然而止,他被疯女人一把卡住了脖子。
耀眼的白光,让包括姜文明、手持鬼头刀武士在内的所有人,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听到疯女人的尖声谩骂,帝王气愤的咆哮声。
“啊!”
哪个也没看见帝王怎么了,突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差不多要击穿姜文明的耳膜,让他本能的张开了嘴。
一条恶龙,惨嚎着,凶相毕露着从白光处箭射飞来,嗖地拱进了他的嘴巴……已经斩到姜文明脖子上的鬼头刀,陡然消失。
包括萧皇后在内的所有人,都恢复了或雕塑,或纸扎的人的圆形,只有那个疯女人,还是站在神坛上,伸长了两手仰天凄厉的狂笑,嘴角有鲜血洒下:“谁也不能杀我儿子!”
凄声狂笑声中,白衣女人忽地化为一道白光,嗖地激射到了姜文明胸前,一下子就不见,他刚消失的劲,却随着恶龙重新跌入丹田,回来了。
恶龙在咆哮,左右飞腾,猛烈撞击着姜文明的五脏六腑,让他再也没得办法承受,不得不开口……噗,一口鲜血,激射而出。
“啊,董院长,董院长,病人醒了!”
有女人的惊喊声,从姜文明耳边响起,让他陡然睁开了眼,看见了太阳。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窗外的天上,洒满了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