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私自放走那个人。
五天前,当两个警员把姜文明带来所里后,龚所刚讲完这句话,就接到了一个万分紧急的通知,要求他到外省协查一起特大案件,立刻动身,飞机票都准备好了。
龚所前脚刚走,拘姜文明的两个警员,天降好事,他们一起参加警员基层干部全封闭性的培训,培训其间,不准见外人,通讯工具也给收走了。
就这样,拘姜文明的三个当事人,就这样离开了单位,没得哪个提到他,就算偶尔想起他时,也会以为这件事让别人接管了。
而姜文明的手机等东西,都让办事警员锁到了柜子里,时间不长就没得电了,自动关机了。
警署拘押不老实分子的禁闭室,在警署的最西南角,紧靠着垃圾池,因味道不好闻,就废弃了,近二年从没得用过。
要不是陈局暗示龚所,要给那家伙一个教训,让他吃点苦头,也不可能把他关到这儿。
这是个被遗忘的旮旯。
实际上,要是姜文明在清醒状态下,等上一刻儿只需用劲拍门,高声大嚷来人什么的,所里其他警员还是会听到的。
可没得哪个想得到,姜文明在被关里去后时间不长,居然逐渐沉浸了面壁游魂状态中,闷声不气的也不动,人就好像跟充满霉味的禁闭室,融成了一体。
被遗忘的旮旯,被遗忘的人。
今天上午,龚所顺利完成任务,从外省返回了双龙市。
外出一趟立了大功的龚所,回来后也没想起这件事,直到陈局打电话来询问……什么,天柱山小区二号楼八单元西户那个人,是哪个……陈局,你说的是哪个呀?
龚所懵逼了下后,才陡然想起,他在外出那天之前,的确安排两个手下去天柱山小区,把这样一个人拘回了所里,关在了禁闭室内。
“难不成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一直关着那个家伙?”
龚所赶快找办理此案的两个警员,却得知五天前他们早就去参加全封闭式培训了,现在哪个也没得办法联系他们。
“那,五天前被拘来的那个人呢?”
龚所又问。
被问警员迷茫,反问:“什么人啊,我们不晓得啊。”
靠,难不成那个人还在禁闭室?
不对,要是他还在的话,所里人怎么会不晓得?
龚所终于感觉到不好了,再也不顾别的,立马飞快朝禁闭室那边跑,喊人赶快把门打开。
门开了,大家看见了蜷缩着身子坐在禁闭室一角的姜文明。
靠,这里面居然关着个人!?
陪同龚所过来的几个警员,都惊诧万分,我们怎么不晓得啊?
龚所身子晃了下,差一嘎嘎一头栽倒在地上,回头咆哮问:“我离开的这五天内,你们都不晓得这里面关押着一个人?”
大家齐崭崭的摇头,说不晓得啊,哪个也没跟我们说啊。
没得人晓得有人被拘押在禁闭室内,他却一直待在这儿,那么就证明他已经接连五天没吃没喝了。
龚所彻底慌了爪了,什么也不顾问了,赶快冲了里去。
其他警员也看出事情不对头了,跟着跑里去,帮着龚所他拽手你抬脚的,把已昏迷的姜文明抬了外来。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龚所骇得快疯得了,喊的声音都破音了,带着浓浓的恐惧。
奉陈局的命令,龚所可以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姜文明拘在所里,按相关规定,拘他一天一夜,敲打一番后,再让他走人。
但龚所真心没打算把姜文明连关五天,更想不到在他走后的这五天内,没得哪个晓得这儿还关着个人。
看姜文明脸色灰败,气若游丝的模样,龚所寻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姜文明真有个一差二错,他的职务被拿掉还在其次,关键是他要受到滥杀无辜的严惩,咣当蹲牢是跑不了的。
随后,龚所立马安排人去天柱山小区,告诉他的家人。
前去天柱山小区的警员,很快就来电话了,说这个叫姜文明的房主,只是个房客,就他一个人在这儿租房子呢,家里没得人。
“靠,靠,那他的手机呢?”
龚所急得跳脚:“谁能跟我说,他的手机在哪儿?”
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不晓得啊,我们没看过在,这件事是您跟小甄他们办的,小甄他们去参加全封闭培训了,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赶快的,砸开小甄他们的柜子,看看有没得他的手机!”
在龚所的喊叫下,还真从小甄柜子里找到了姜文明的手机,不过没电了。
“立马充电啊,还他娘愣着干么啊?”
“龚所,手机欠费了……”
充电开机后的警员,向龚所汇报。
“他娘的,给他充电话费,这还要我教你吗?”
龚所心里着急,脸色难看的喊叫时,接到消息后深感不好的陈局,也着急慌忙的赶过来了。
出现这种事,比起慌了神的龚所,陈局更忧惧,就是他给龚所打电话,把姜文明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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