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成,过来,让二哥摸摸你那个是不是被水鳖咬了。”
“是啊,君成,摸摸吧。”
沈玉棠被一股冲劲按在了青砖墙上,深秋的墙壁带着潮气,又冷又硬,面前的两个十来岁的大男孩笑得猥琐,两只小黑手都往她裤裆里抓,猴急猴急的。
扎着一尺长的小辫子的是二叔家的小儿子沈玉津,正按着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动弹。
那个长着一双小眼睛,笑得格外猥琐的是三叔家的独生子沈玉林,就数他最坏,这个摸自己私处的提议就是这小子撺掇起来的,这会儿他脸上笑嘻嘻的,伸手就去解沈玉棠的裤腰带。
沈玉棠心里清楚,这俩小混蛋可不是为了好玩才想摸自己的,他们是故意的。
情况不太妙,不宜纠缠太久,还是尽快脱身比较好。
沈玉棠拼命挣脱了沈玉津的禁锢,一巴掌推开了沈玉林的小黑手,死死护着棉裤裆,一面却挣红了脸,连新剃的头皮都青红一片,一面哑着喉咙叫了起来。
“二哥,三哥,我娘说了,男娃的那东西不能随便给人摸!你们自己有,干嘛不摸自己的?”
“嘿,小瘪三,淹了次水,你还啰嗦了?少废话,给我看看,老二还在不在了?”
沈玉林一对绿豆般的小眼睛发着光,身子硬压了过来,手再次抓向了沈玉棠的裤裆,眼看就要插进去了,沈玉棠一个着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手肘向外一顶,撞在了沈玉林的肚子上,趁他疼得呲牙咧嘴的空档,又猛然一个抬腿,膝盖正中沈玉林的下体,身子一旦得了空,抽身就跑,撞翻了被挤在外层的沈玉津。
这两个叔叔家的孩子这几天有机会就要扒她的裤子,就是为了验明她的身份,沈玉棠当然不能让他们摸出来。
因为,她是女扮男装,扮的是她死去的哥哥沈君成。
哦不,是这具身体主人的孪生哥哥。
她叫沈玉棠,但她原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几天前的一个清晨,她正在学校的湖边练习英语口语,听到湖中心有人喊救命,扔掉了书本跳进了水里救人,人都没摸到,她自己却小腿抽筋了,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而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醒过来,她就从十八岁的大姑娘变成了十岁的小丫头,旁边一个妇人却抱着她哭得一塌糊涂。
她和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相结合,才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沈玉棠和她的孪生哥哥沈君成被人推进了水里,沈君成被淹死了,只有她借尸还魂活了过来。
沈玉棠震惊不已,却从那妇人的哭泣中得知,如果被这大院里的人得知死的是沈君成,恐怕就要赶她们母子离开了,在这个年代里,男尊女卑,女人根本不值钱。
她当时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女扮男装,瞒过这个大家里的其他人,取代自己孪生哥哥沈君成。
只是没想到,她装小子装了好几天了,这件事情竟然有人怀疑了,只是究竟是谁起疑心了?是沈家二叔三叔吗?
趁着那俩臭小子还没有追上来,沈玉棠低着头一路小跑,冲着自己家院子的方向奔了回去。
沈家是洛水镇上的大户,世代以酿酒卖酒为生,往后形成了自己的秘方,在这洛水镇也过上了富足的日子,像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是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的,于是沈老太太一口气生了三儿一女四个孩子,沈玉棠所在的本身就是沈家大儿子沈青山的孩子。
只是这沈青山命薄,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沈玉棠和沈君成这对龙凤胎就是沈青山的遗腹子,跟着沈王氏艰难度日。
谁想到这一对龙凤胎也惨遭杀害,被淹死在水里。
一想到这些,沈玉棠心中就一声哀叹,谁又能想到呢,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竟然穿越到这个十岁小女孩的身上,不仅身体柔弱行为受限,甚至还要女扮男装隐藏秘密。
她低着头只顾自怜自哀,却冷不防一头撞上了人,身形一晃,一个站不稳便摔了个屁股墩,真疼,疼得她叫出声来。
“哎呀!”
“哎什么哎,走路不打招子啊,我兄弟被你撞疼了,你得赔钱!”
好家伙,她被撞翻了,还得给人家赔钱?沈玉棠咬着牙,抬起头来。
面前两个十来岁的少年,一个穿着破烂,脸上黑黢黢脏兮兮活像个小叫花,正凶巴巴地冲她瞪眼睛,另外一个却伸手拦住了他,一手端正竖在胸前,低头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受惊了。”
白亮亮的小脑袋上有一个刚结痂的香疤,竟是个刚烧了戒的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