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头蒜。”
如果这是一句问话需要付出的代价惩罚,李璇美可是不认。她吐吐舌头,一溜烟回到房间,摆弄书房里的书。
男人将面条下进锅里,不放心的于书房寻着她,就着女人方才无理取闹的问题,反倒认真解释:“这里是我们的私人会所。王书记高升前,也常来。还有一些外国友人喜欢在这里聚会。有时说事,谈到很晚,大家就索性开火,填饱肚子继续。”
景朝阳下厨的打扮儿,其实也不多象回事。他走进趴头看了看女人关注着的书名,继续无意道:“找这样一处地界,最大的好处就是,凡是来者都属应邀。不会有杂人相扰,效率高上许多。”
沉迷于书中一段话的李璇美抬起头,忘记了先前找事儿点火的由头。此时突听闻景朝阳说了一排子,歪头细想,才想起所言为何。女人没大没小,半不正经地对男人朝外挥了挥手,道:“知道,退下吧。”
不一刻,厨房飘出清甜的面香,合着鲜美的卤味。两个人各拎着一支香槟杯,坐到饭桌前。
男人将香槟打开,女人负责把那泛着金星幸福的液体斟满,至晶莹的杯子里。
将面条和素菜卤细细搅拌好的头一碗,递予李璇美。自今天相见之后,景朝阳的嘴角边,就始终挂着好看的笑容:“多年没下过厨,本来想给你做牛排,不过怕失手。所以将就着些,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表演。”
期待着,眼见女人狗嘴里扒了一大口面条,男人深怕她不满意,忙补充着问:“来勺蒜汁?”
嘴里满满,李璇美口齿不清地反问:“你吃蒜吗?”
不解女人为何答非所问,但景朝阳仍顺口:“我也来勺。”
“哦,你吃我才吃,否则怕熏着你呢。”李璇美言辞落地,方觉得此言所指甚至暧昧,不由得脖子一缩,有些尴尬。
两个人虽都有些想歪着,却又不曾脸红。景朝阳和凌志是那么不同,甚至中间还有着一个沈彦的差距呢。
女人不由得想到,方才书中看到的那段话。形容钻石,却又暗指着人的出身命道:‘人和人之间,永远都是不同。
有的人生来高贵,如同躺在天鹅丝绒里面的宝石。
有的人,无时不刻地为了改变现状而有所取舍。甚至要牺牲自己内心的守护。
珠光宝气,如同世人的追求,尽管你我千差万别,仰望的星空却是唯一。
尊贵不在于名誉与权力,而在于真挚与忠诚。只有这样的生命,方可入钻石一样,永恒不变,散发着不朽的光辉。’
偷偷打量着男人,连吃面都有着掬水月在手的优雅。李璇美不得不承认,他同沈彦都象是生来高贵,躺在天鹅丝绒里面的宝石。成长工作的环境,从政的顺途,使他们始终具备着笃定的资本。
不过度自尊自卑,亦不随时羞怯,所以他们对李璇美这样工作生活当中的异类,充满了好奇。
而凌志和李璇美,还有更多人的人生,则没那么幸运。每一步都是熬度挣扎,放弃选择,一路得失过来。
她和凌志一路因相似而厌弃,行灭的缘分亦正应了旁人的那句话:‘两个极端的人在一起,要么最大的喜,要么最大的悲。’
不知道是何人妖魔,将别人的情感定义得如此绝致正确,一语便将凌志同她的所有悲喜囊括定义。
不能想到,提及,碰触,仿佛凌志已然是李璇美的死穴。一番夜凉歌尽,罗愁绮恨中,泪盈于睫,女人半掩饰,半真切地举杯同景朝阳锵然相碰。那圈于掌寸杯中的波涛,再漂泛起些金星,溅进男人女人的口崖之中。
李璇美:“今天赵中锋同你,都说了些什么?”
景朝阳不答反问:“吃好了吗?”
李璇美:“不许顾左右而言它,告诉我。”
男人微微一笑:“我是怕谈及他,会令你不快,这样伤胃。你若吃罢饭,咱们再谈,好吗?”
将碗向前一推,女人泄气:“肯定编排了我的不是。”
景朝阳安抚道:“没有对错,政见不同吧。”想了想,男人又补充:“沈彦的事,按照你的说法,我的语气,转达了。他说会尽力,就看家属采纳不采纳。”
心放下了一些,李璇美仍憋屈难言地倾诉:“我不知如何自处。我是那种不怕辛苦,只要不算过于风吹日晒,损皮伤肤,就会很愿意付力得酬的人。
可我眼下走的,选得这条路,真是让人有劲儿无处使。泥牛入海,壮志凌云身不酬。再努力,也无法自尊换饷酬。仍是得点头哈腰,找赵中锋签字报销,才可换得真金白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