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业就全盘活了。
深挖内需,带动大明经济内循环,救国救民,就从髡发做起!
乔万娜女王不知朕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冷着脸道:“那不勒斯是个小国,并不富裕,但您只要住一天,敝国就供给一天的伙食,只是那不勒斯的教堂太小,容不下您这么大幅圣像画。”
朕赶忙赔笑:“您再宽限几日,我的随从渡海而来,舟车劳顿,还需要修整一段时间,不少人水土不服,害了病,等调养好了立刻离开。”
从技术上来说,朕的两千多号人都属于“使团”,长枪兵不叫长枪兵,叫衣柜侍从,那个长得像长枪的东西其实是衣架,刀牌兵不叫刀牌兵,叫膳食官,手里的家伙是炊具,至于火炮——那是朕的移动式驱邪圣器,炮组成员都是神职人员,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都有注册的,专用大炮做法事,驱逐家里的突厥鬼子,吊虎蹲炮好用得一笔。
因此从惯例上,乔万娜的确应该接待过路使团,因为朕要拜访的罗马城位于她的势力范围内。
昔年瓦剌、插汉就常用这招,乌泱泱几千号人来大明骗吃骗喝,朕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虽说朕也要付食宿费,而且按照预先商定的方案,直接以前几日的市价,以胡椒抵充费用,但这两天胡椒价格一跌再跌,前来交割的那不勒斯财务官面色也随之由青转紫。
吃一堑长一智,将来大明的朝贡不仅要严格控制使团人数,随行的货物也要统购统销。
诚然,大量来自君堡的香辛料会让那不勒斯的市场充满活力,分销商和中间商能赚得盆满钵满,明年商税报表会很赏心悦目,却会惹怒威尼斯,下月起从亚得里亚海驶来的战舰不仅会增多,派驻进各个沿海港口的威尼斯佣兵也会翻倍。
如果有人自作主张,从南海走私大米到两广,挑拨大明和安南的关系,而且这个安南帝国拥有雄兵百万,艨冲三千,朕也会心生不悦的。
说话间,街头刮起寒风,淅淅沥沥的冬雨落下,女王紧了紧斗篷的领子,也不顾礼节,让马夫牵着坐骑,领着她和一众随从不甚宽阔的街上走过,马蹄踩着满地污水,朕赶忙竖起一块塔盾挡在身前,免得身上新做的衣袍遭殃。
一长串随从和护卫走回皇宫后,大门合拢,朕也暗道世态炎凉,还是太年轻,家底太穷,要是朕带的人翻上十倍,怕不是刚刚在巴里登陆,那不勒斯女王就要来负荆请罪,恳请朕原谅未能铺上十里的天鹅绒地摊来迎接。
可惜拂菻全国的兵加一块都没三万人,国力衰落,人人可欺。
巴西尔冲朕抱怨:“就连在市场买个菜,那不勒斯城的希腊裔也比本地人要贵,这些拉丁野蛮人太可恶了。”
朕把两面覆铁的塔盾放下,这盾浸了水,擦起来相当费尽,早知道只用木料加厚了,还好今天没有穿那件厚锁子甲,不然日后除绣不得弄出人命来。
把保命的家伙交给侍从是不行的,那些侍从要是给你少挂个马蹄铁,后果不堪设想,自己要用的武器、盔甲和坐骑日常都要亲自保养,亲自检验,如果有余力,护卫亲军的武备也要查看,这在关键时候能救命。
唉,罗斯人终究是外人,选锋亲卫不能全用他们,可是拂菻人近年来人丁不旺,不是身处沦陷区,就是投鞑了,剩下的仨瓜俩枣里也挑不出什么人来。
君堡自不必说,民风淳朴,说起共赴国难时,酒馆里群情振奋,一说巴塞丽莎要招人上城墙,立马作鸟兽散,事后再问,都说自己早已皈依了胡大,不可能去酒馆喝酒,你们一定是认错了人。
摩里亚土地贫瘠,种地要占用大量劳力,若是在摩里亚大肆征兵,穆拉德只要陈兵国境,用不了多久就会弹尽粮绝,所以朕起家的兵都是十二群岛征募的,不仅撬了圣医馆骑士团的墙角,大团长还得谢咱呢。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强征了义大利的拂菻人,就算弄得群情激愤,这儿又不是朕的地,至于得罪女王——朕早就得罪了,还在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