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朕现在已经启程去罗马了,带着那些扰民的士兵,强买给养的军需官,到处拉粪蛋的辎重牲口,还有每天早上天没亮就狂吹的法螺,离开这座人口不比君堡少的城市。
虽然五万人丁放在大明也就是个县,但这却是南意大利唯一的大城市,以那不勒斯倾国之力养着,油水可不少。
驻军也就是拂菻的偏师,当地人才敢往军营丢石头。
如果是阿拉贡的军队在此驻扎,当地人肯定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如果来的是法国的军队,那不勒斯的城市卫队当天就会全跑光。
假如翻过阿尔卑斯山,打穿了半个意大利的日耳曼军团扫过罗马OTg2NTc=城,抵达忠于日耳曼人皇帝的两西西里,当地人不用一个月就会改说匈牙利语,绝对不会抱怨朝廷的天兵又拿了哪个农夫的卷心菜。
不过驻扎了半个月后,整个城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了,因为敢怒敢言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外加有个傻子丢石头丢进了安娜的粥碗里,后来理发师们拼了两天才把他缝回去。
有一说一,这支军队军纪的确很成问题。
倒不是朕有意放纵,实在是没有法子,毕竟一开始朕就说了,志愿者可以来劫掠义大利,才有这么多人跟着朕背井离乡,跑到千里之外来,反正只要不搞出人命,并且不搞出人命,低价强买俩萝卜包菜朕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偷鸡就过分了,老乡养个鸡是养来下蛋的,直接杀鸡取卵不成体统,而且抢了鸡居然自己偷偷摸摸烤来吃,都没朕的份,对这种吃独食的贼,当然是直接吊死。
对于摩里亚第一团的新兵们来说,有以下规则需要遵守:
什么都不要偷。
如果你一定要偷,不要偷超过十个里拉的母鸡。
如果你要偷母鸡,那就不要被抓住。
如果你被抓住,那就不要心疼钱来走关系。
如果你不想心疼,那你就会头疼。
后来士兵们学乖了,出去偷鸡,都把鸡腿留给朕,还把鸡头鸡血拿去供奉圣人孔夫子,作为孔夫子的门栓在大地上的投影,朕肯定得保他们啊。
所以匪首朱由检带着招聘办和猎头在街上又一次见到东道主时,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哪怕朕不懂义大利语,都能看出她脸江浙湖汉北上写着词儿——
“饯行宴几天前已经吃过了,这讨人厌的巴列奥略家婆娘怎么还搁这儿祸国殃民?”
朕赶紧叉手深深道了个万福:“女王陛下想必知道,这两天北义大利疫情反扑,朕听闻米兰和佛罗伦萨因为黑灾又死了不少人,是以要多叨唠些日子,多招点医生随军。”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了,拂菻的医生好歹还懂些草药学,拉丁人的医生除了放血就什么都不会了,要是得了瘟病的重症患者送到他们手里,这帮剃头匠也就能给个痛快。
女王侧骑在一匹白马上,优雅从容,但听到朕的托词,饶是富有教养,仍气得深深吸气。
“黑灾?上一场黑灾都十几年前了,罗马城乃是圣座之下,沐浴荣光,所有撒旦的小花招都不会奏效,巴塞丽莎若是担忧疫病,不如早早前去罗马,在圣座庇护之下更为安稳。”
这却是扯淡了,几十年前黑死病席卷天下时,圣城直接死了一半人,教廷的庇护有个屁用。
崇祯十七年,京师大疫,朕以五雷正法与疫军交战,以求不亡天下,不也屁用没有,瘟疫战争输得一塌糊涂,直接被叛军打进帝都。
若真是大顺承接大明也就算了,白白便宜了女真人,看来金钱鼠尾在防虱子方面确有可取之处,朕应当号召大明上下髡发明志,五千万人齐出家,应该能带动剃头匠产业的迅猛发展,如此上游机加工、冶金和采矿业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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