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的时候,接手的是一个积贫积弱的拂菻,一个只有债务和租界的拂菻,朕走得时候,交出的是一个国富民强的拂菻,一个有着铁骑和黄册的拂菻。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现在朕正是时运亨通,万事顺心的当口,做什么都有如神助,在拂菻这地界已经无往不利,今天穆拉德没有阻止朕兴风作浪,那往后就没有人能挡住朕了。
摧破者号上堆满了金银珠宝,一块虎皮被垫在朕屁股底下,桌上则摆着个狮子脑袋,这些都是从布尔萨城外一处别墅里抢来的,大概是苏丹的收藏品。
苏菲派以苏丹为尊,而苏菲派实质上是类似山中老人明教总坛、索米奥措追随者那般的武学门派,苏丹的拳脚功夫,刀枪弓马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这狮子和老虎可能就是苏丹的战利品。
天下剑法,拢共三种,一种是与人斗的,讲究血溅五步,练这剑的都是好勇斗狠的江洋大盗;第二种是灭国破城用的,驱策千军万马,攻城拔寨,王侯将相练的就是这种。
第三种,就是天子剑了,三样合起来正是“庶人剑”,但那什么OTg2NTc=东洲列国锻为剑身,四海五岳做为剑装,一剑砍破九重天,玄之又玄,这他妈是人练的功夫?
而且庄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赵王就是个藩王,庄子为什么要劝赵文王练天子剑?当周天子已经死了么?
他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谁指使他干的?他的算盘是什么?他取得有司公文印绶了么?道家容许他发了吗?他背后是谁?说这些想干什么?他想颠覆什么?破坏什么?
庄周的说剑篇要放在大明,早就因为谋大逆、教唆藩王被朕诛九族了。
然而庄子是反贼吗?当然不可能,他反的是周天子,朕又不姓周,倒是庄子死前对弟子说,死了不要给他设墓葬,直接席子一裹丢野地里喂狼就行了,因为丢野地里,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联璧,就连天下苍生,都是给他陪葬的。
那他的道理就很清楚了,所谓天子剑,就是去荒野之地,与自然伟力搏斗,感受狂风、深林、汪洋与荒漠的力量,在日升月降,风吹雨淋中感应天地。
然而一国之主怎么可能丢下皇图霸业跑出去隐居,穆拉德这厮倒是几次三番想封金挂印,跑去山林里当个和尚,现在想来,应该是借静修之名,偷偷参悟天子剑。
像朕这样的九五之尊,平日多咳嗽两声,传到宫外都和打雷似的,出恭时蹲久点,都有人疑心朕要驾崩了,所以接触大自然唯一的机会就是秋狩,因此猎杀百兽是寻常帝皇唯一感应天地的机会。
幸好朕在番婆子身上练成了五雷正法,她是完璧,又天资聪颖,练起来进步神速,以五雷正法感应天雷地火,比傻乎乎的去打猎钓鱼可方便多了。
但钓鱼还是要钓的,当鱼儿咬钩,浮子晃动的时候,那涌上心头的快乐,给个皇帝都不换啊。
这张虎皮毛发油亮,不似是饿死毒死,又通体完整无缺,没有剑痕刀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老虎要么是被醋钵大的拳头、齐眉梢棍活活打死的,要么是被利箭贯入虎眼。
至于那个红烧狮子头……不对,没红烧,这狮子的左眼眼眶周围有擦伤,印证了朕的猜想。
安娜没见过狮子,也没见过老虎,看着这两样战利品两眼放光。
她搂着不停挣扎的朱由检,指着两头江浙湖汉北大猫的遗骸:“姐,这个就是你常说的西伯利亚黄狸花跟波斯金渐层吗?”
“正是,安娜你看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朕从一堆丝绸里捧出个风干的熊掌。
安娜摇了摇头,而朱由检尾巴一卷,给朕翻了个白眼,这厮长着自己三魂七魄只剩下三道残魄,常常装作听不懂人话,近来愈发无礼。
“这是我们小时候常常读的故事、诗歌和歌谣的主角,在北方传说中常常出现。”
皇妹恍然大悟,赶紧向熊掌敬礼道:“原来您长这样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爷爷。”
弗拉……啥玩意?
朕不禁好奇起来,曼努埃尔老师小时候到底给安娜讲的什么故事啊?
当初皇兄给朕讲的故事可就有趣多了,什么倭国人极爱干净,马桶倒完要反复洗刷,最后可以往里头盛水饮用,倭国的小孩冬天都是单衣赤脚在雪里跑,倭国的盘子要洗七遍,倭国小孩上课的时候,先生要拿出大明进口的橘子给孩子吃,问孩子好吃吗,孩子说好吃,先生说这是唐国来的橘子,以后要是还想吃,就要好好读书,将来打进唐国,天天有橘子吃。
还有什么水知道答案,只要往水瓶上贴莲华经,水就会聚集成莲花状,吃绿豆可以治百病,震惊,女子连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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