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好好,明天带着人头去兵部领赏,不过怎么就八十七级,朕先前见倭寇有一百多人,莫非有人跑了?”
十几倍的骑兵还能放跑没马的步兵,这可实在说不过去。要说是朕数错了也不太可能,朕南征北战一年,小股兵力的人数一看就能数得八九不离十,一百人的倭寇,最多有三五人偏差,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出入。
李过得意的回禀道:“万岁,咱们还俘获了十几个倭寇,这些倭寇个个悍不畏死,身披数创还在拼杀,还有自刎的,着实难捉。”
番婆子不就是看中了倭人生猛,才招揽他们当夷丁吗?
不过朕对此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大明对斩级和俘虏的赏银都是一样的,既然死活一个价,朕也不在乎是俘虏还是首级。
李过倒是懂事,将新鲜的人头垒成血淋淋一堆,这些力战而死的倭人凶悍至极,即使死了也是面目狰狞,上百颗黑漆漆的眼珠子还盯着朕看,目眦欲裂。
看什么看,没见过当朝天子吗?
一队甲士押着几个身上全是伤的倭人走到朕面前,李过道:“这些就是臣等捉的俘虏,要关押到神枢营大营中吗?”
神枢营就两三千人精锐还算可靠,剩下的兵痞不知有多少都被太阳帝国和四神信徒渗透了,让京营关押,怕是明天就能逃脱。
所以还是就地审问,问完直接杀了最为保险,倭人忍术、萨满巫医再厉害,头身分离这种疑难杂症总治不好吧?
于是朕故技重施,走到第一个倭人面前:“你滴,什么滴干活?”
这倭人骂道:“你就是杀了哇雷,哇雷哇……”
雁翎刀出鞘,斩首,在雪地上甩出一串血珠,还鞘。
看着人头骨碌碌滚了两圈,眼睛还因为想不明白而眨巴,朕和人头一起陷入了迷惑。太奇怪了,怎么日本人和女真人一样,都喜欢提这种奇怪的要求。
“下一个,你,是做什么的?”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
朕正要拔刀,却被李若琏拦住了:“皇爷,这人不如交给粘竿处,臣手下有两个在诏狱干过的,都是祖传的手艺,保管什么话都能挖出来。”
见朕点头,他努了努嘴,几个锦衣卫走上前去,将倭人下巴都卸了,然后像买卖牲口一样检查着牙口。
李过哪见过这个,好奇道:“话还能这么掏出来?”
李若琏连着查了数人,仔细检验,才抬头答道:“我听中村先生说过,倭人使间时,那些探子会在口中含有裹着毒药的蜡丸,一旦被捉,就立刻服毒自尽,甚至还有把药丸做成假牙的,不可不防。”
朕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若是真的,以后检验军中细作,只消让每个兵丁啃两个酱大骨就成了。”
“皇爷,这种晋惠帝的昏君言论还是少说为好,不然言官又要说怪话了……”
也对也对,还是换成鸭娑饼干比较合适,这鸭娑饼干因为不受士兵待见,在城中仓库里堆积如山,刘元诚大把银子都打了水漂。
神枢营的甲兵押着人就打算往回走,朕突然开腔了。
“咳咳,皇祚连绵兮久长~
万世不变兮悠长~
小石凝结成岩兮~
更岩生绿苔之祥~”
神枢营士兵和锦衣卫都皱起了眉头,他们都纳闷打了胜仗,皇上怎么就唱起哀乐来了,朕一边唱,一边打量着那几个倭寇俘虏。
别的倭人倒没什么反应,倒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倭人身形微微颤动,于是朕飞起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
这歌乃是倭国后世的国歌,尽管歌词现在就已经传世,但曲调却是十九世纪才有的,中村太郎教朕唱过,刘之纶也会唱,番婆子觉得很适合给在送别黄太极的时候演奏,就暗暗记下了。
刘之纶去了辽东,宋献策去了登莱,一时半会儿都来不了,中村太郎的夷事局日本司对外不对内,只要朕不说,他也不会知道,王祚远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只要朕有心隐瞒,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朕捉了个异人。
只要朕独自拷问异人,从他嘴里撬出后世的学识和大势,朕的皇位就更稳当了。
事关朕的身家性命,朱家的江山社稷,鄙人再怎么光明磊落,也不得不扣下这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