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豁出去了,朕也就狠下心来,推着独轮车就打算冲上去。
独轮车能不能挡住铅弹还未可知,挂了层大氅装甲的车沉重无比,朕试了试,须得用五成力气才推的动。
冲吧,不冲上去怎么行,要是面对几个倭人都不敢冲,往后怎么砍黄太极?
朕的确可以靠二十万京营去冲阵,可是京营的战兵只有一万人,八旗有五六万,即使加上御马监的禁军,也不比八旗多,明年黄太极来拜年,还不是得朕去前排发红包?
锦衣卫不放心,又纷纷脱下身上的棉袄,里头塞满沙土,捆在独轮车前头,加固了这辆临时赶制的楯车,随后又用椰瓢里的水将棉袄打湿。
李若琏见朕摩拳擦掌的样子,还想再劝劝:“皇爷,咱们不是有OTg2NTc=马么,还是让臣等代陛下冲阵吧?”
对面五十支枪,你们就五个人,倭人放铳再不准,十发九失,你们也是冲不进的,尔等死不足惜,朕的马有什么错,要陪尔等去送死?
“不愧是朕的鹰犬,这样,你们骑马从侧翼迂回到敌后,等朕冲进敌阵,你们就一并杀过来。”
说话间,北京城头突然腾起一团火光,凌空炸开,正是工部制式的起火火箭,朝阳门洞开,千斤闸收起,吊桥被放下,连绵不绝的骑兵从门内鱼贯而出,马蹄声好似隆隆雷鸣,又如滚滚春潮,奔涌而来。
不好!
看清了神枢营的旗号后,朕的心一下就落了下去。
神枢营,即旧时三千营,原本是成祖皇帝的蒙古夷丁骑兵,后来发展为京营马军,朕喜欢用骑兵突阵,而且骑兵查账比较方便,所以整治京营的时候先对骑兵为主的神枢营下了手,让李邦华设法整编统训出三个骑兵营来,算是京营的精锐。
不同于那些连马鞭都不会用的临时工,这些骑兵都是合格的马军,为了训练他们,朕甚至连李自成都借调了过去——李邦华和李自成都姓李,一定会通力合作的。
神枢营的这三个骑兵营尽管人数少,却各个技艺精湛,敢打敢冲,现在又是上千人揍倭人一个连,这下谁都拦不住了。
完了完了,这人头要被他们抢了!
可是朕必须让,不仅要让,还要赶紧骑着毛驴跑路,毕竟现在黑灯瞎火的,朕又挡在大路上,万一被神枢营误杀了,朕上哪儿说理去?
神枢营驻地并不在城内,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骑兵?
骑兵的小股前锋跑到朕面前,对朕道:“臣神枢前哨马营主官李过,前来护驾!”
朕奇道:“你是李自成的侄子吧?不江浙湖汉北过你大晚上老远就知道是朕,不怕认错人么?”
李过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吾皇万岁,我叔叔说了,北京城里能扛着驴走道的人,除了当朝天子,就只有禁军万夫首座黄得功了。”
一旁的锦衣卫附耳小声道:“万岁,您还是把驴放下吧,实在是不成体统。”
朕点头道:“不错,你看到前面的倭人没有,那些都是拿了黄太极银子的奸细,现在你带人去砍了他们,朕重重有赏。”
既然三千两没了,朕就不再为此心疼,毕竟神枢营当着朕的面杀敌砍头,所有功绩朕都看得清清楚楚,对于敢战的猛士,朕从来不吝赏赐。
赏银省不了,就要在抚恤上多下功夫,骑兵可都是宝贝疙瘩,伤亡一个,朕得给多少抚恤金啊,于是又拉住了准备上马冲锋的李过:“不要正面冲火铳和枪阵,你们兵分两路,在百步外绕阵射箭,等倭人阵脚乱了,再出其不意,攻其阴睾。”
“皇爷教训得是,臣这就去安排。”
神枢营动作极快,朕就喜欢用夜间拉练来检验军队合格与否,所以这些骑兵常常要练习夜间奔袭,在摔断了无数马腿和脖子之后,不擅长夜战的骑兵都已经被淘汰了。
大股骑兵席卷而去,弦响和乒乒乓乓的放铳声在黑夜中响起,接着是骑兵突阵时札甲甲片碰撞的声响,刺入一大片惨叫之中,很快最后一个倭人就被马槊刺倒,神枢营满地乱跑的骑兵停下坐骑,举着兵器对着星空欢呼着。
以多打少,以马军对轻步兵,轻轻松松就捞到一笔军功,这种好事搁谁头上都会欢呼雀跃。
李过和他的亲兵一身血污,提着一串首级走回来,向朕献头:“吾皇万岁,臣所部将倭寇尽数歼灭,得八十七级,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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