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人们是这么说的,赛里斯帝国史上有如流星般划过的皇帝,朱·天堂征服者·黄昏欢宴者·由检,在继位之后不到一年,就扫除了阉党,革新了政治,令帝国玉宇澄清。
只可惜这位英武的皇帝只活了一年多,就死于与腹中饭菜的一场争吵,英武的皇帝再怎么鹦鹉,也不可能只用一年就给帝国易经洗髓,除非底下的官都是八哥,鹦鹉皇帝说什么,八哥们就跟着说什么。
趴在桌子对面的安娜指了指着剧本上未干的墨迹:“姐,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去去去,这叫双关语。
我把大字不识的安娜赶走,接着写我的剧本,这是给大猪蹄子歌功颂德的一部历史正剧,初步计算,需要动用两百名男女演员,在君堡最大的剧场才能摆下所有舞台装置。
为了演出效果,还需要烟花,鸽子,五十人的乐团,以及两门真OTg2NTc=正的大炮,为剧场增添硝烟的风味。
朱皇帝是罗马的大救星,难道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剧本吗?
倘若他配不上,世上还有谁配的上,我那个被苦主打断腿的表哥?
我要狠狠的吹捧他,我要给他三跪九叩,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没有朱由检,就没有新罗马。
伟大,睿智,英勇,强壮的赛里斯皇帝在科林斯城下给予奥斯曼人迎头痛击,随后设计烧死了两万突厥人,把苏丹最精锐的野战部队和半数耶尼切里做成了烤乳猪,又在野战中彻底击溃穆拉德士气低落的剩余军队。
接着率军一路衔尾追杀,从科林斯城下追了一天一夜,穆拉德三次聚拢溃兵,列阵迎击,三次被大猪蹄子率几百铁骑直插中军,将其杀败。
苏丹屡次仓皇逃窜,在第三次负隅顽抗时,被安娜一箭射中大腿,一头从马上栽下,被几个耶尼切里拼死救出,扶到另一匹马上,殿后的亲兵死战不退,被大猪蹄子尽数格杀,才逃出生天。
主将一走,奥斯曼大军便彻底没了主心骨,就是偏将能把人赶到一处,排成阵列,也往往被我们一鼓而下。
大猪蹄子预备了许多马车,每辆车上都插满了长矛,矛尖死性不改的挑着人头,突厥人和土库曼人只看上一眼,就会被黑马车吓得扭头就走,溃逃之势犹如山倒,任由督战队怎么杀逃兵都止不住。
后来督战队也跟着一块跑,恪忠职守或是腿脚不便的军法官都在矛头上挂着呢。
不多说了,北京在什么方向,我该做晨礼了,万物非主,唯有猪蹄,崇祯陛下是唯一的皇帝。
可惜这么好的皇帝,年纪轻轻就去了。
以后历史学家翻阅故纸堆,兴许会发现,曾经有这么一位白衣白甲的皇帝,骑着霜做的骏马,驰骋在枯骨铸成的城垣间,铁蹄践踏过一千条血河,拯救千万子民于水火之中。
然后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学家会感叹一江浙湖汉北句:“世间已无朱由检。”
朱由检跳到案头,躺在我的笔下,用肥美的肚腩压住了缴获来的上好笺纸:“喵。”
我忍不住揉了两把朱由检的肥肉:“朱皇帝,你死得好惨呐!”
猫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嚼着嘴里的肉干,全然不顾我的假哭声。
站起身,给朱由检鞠了三躬,权当送大行皇帝归西,接着我抱起狸花猫,放到一边,重新构思着剧本的发展。
我写不下去了。
这才第二幕,主角就被我写死了,之后要怎么收场?
什么样的剧场会接受只有两幕的短剧呢?
两百名演员,五十人的大型乐团,贺岁档国产大片,引爆全罗马的必看之作,然后这场戏只演两幕,观众会把我活撕了。
没关系,我穷得没钱的时候,什么三流剧本没接过?
君堡文艺圈那些无能的仆街,想到个有点意思的开头,就想着把剧本卖个好价钱,可他们没有什么文化,这念头也不比古时候,写剧本甚至不用认识多少词汇,抄起羽管笔直接用平民希腊语就能写,等到剧场老板和主管给了钱,签了约,突然说自己写不下去,连人带剧本凭空消失,我和几个小剧场的头头私交甚好,他们也知道我会舞文弄墨,所以一旦有仆街切了剧本跑路,我就常常会被抓去顶包,给那些半截的剧本狗尾续貂。
后来,我也开始承接完整的剧本,毕竟做承包可比分包赚钱多了,反正庸俗市民和进城农夫喜欢的就那么几个套路:剑术白痴被退婚,在湖中女神的赐福之下成为一代传奇骑士;专职公有眼不识阿尔卑斯山,欺压微服私访的共治皇帝,结果被抄家灭族;穷困潦倒的败家子找到了古典时代遗留的宝藏,成为君堡首富,肆意挥霍,而且钱越花越多,连巴塞丽莎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希腊戏剧的主角通常恶贯满盈,而希腊戏剧有一项传统艺能,那就是所谓的机械降神。
愚蠢,无能的作者坐在书桌前揪头发,绝望的看着截稿线接近时,就只能把自己的活路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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