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行舟背着柳以沫,谢捕头在前面开道探路,身后娇花锲而不舍地牵着四个人的马匹,走的很慢。可是走着走着,面前的黑暗逐渐散去,露出了淡蓝色的清晨之光来,柳以沫也逐渐地看清楚了眼前的路,感觉伍行舟一路虽然没有抱怨或者叫苦,但是脚步却逐渐地慢了很多,她占了巨大便宜,此刻也看清楚了路,当下说道:“伍小师爷,我可以自己走了,你放我下来吧。”
伍行舟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有些体力不支。他毕竟不是个习武之人,而是个读书人,虽然体格已经比寻常读书人健壮。可是背着柳以沫,又要认真认路不摔倒,早就累的筋疲力尽。
“那么,大人,我慢慢地放您下来,您可要小心。”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柳以沫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忍不住有点感动,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伍行舟这才停下脚步,微微地躬身,让柳以沫下来,柳以沫从伍行舟身上滑落地面,笑道:“伍小师爷,很累吧,要不要我背你?”
伍行舟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扭过头去,说道:“卑职,没事的……”
柳以沫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啦,我知道你辛苦了,走吧,我搀着你。”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挽住了伍行舟的手臂,伍行舟身子一抖,本是想挣开她的,不知为何却又没有动,想了想,终于还是任凭柳以沫挽着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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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方透出第一线阳光的时候,柳以沫一行人终于到了山脚处。
仰头望着身后的高山,柳以沫忽地打了个哆嗦,身后那座山,从她所在的方位看过去,如此陡峭地斜拖下来,就好像从山顶上放一块石头,它一定会骨碌碌地滚到柳以沫面前。
柳以沫想到自己在山上滚下来的事情,假如当时不是伍行舟及时赶到将她拉住,恐怕她也要很顺溜地滚下来了吧……想象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顿时后怕起来,忍不住转头看向伍行舟,刚要夸奖他一顿,目光望见那人,却呆了呆,急忙问道:“伍小师爷,你的手怎么……”
伍行舟望了柳以沫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掌藏起来,说道:“大人,一些擦伤而已。”
“擦伤?”柳以沫皱着眉看伍行舟,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落下的这些“擦伤”,方才她一眼看到,他的手心都被割裂了,流下血来,分明是伤的不轻的样子?可是他竟没有吭声?
谢捕头在一边见到了,立刻走过来,说道:“大概是先前伍小师爷忙着去救大人的时候,被藤蔓割伤了,当时伍小师爷你追的太急了,要知道,一不小心你可也就跟大人一样滚下去了,真惊险啊。”
他一边说,一边翻手,将口袋里带着的伤药取出来,给伍行舟上药。
柳以沫望着伍行舟垂头不语的样子,有些不安地说道:“伍小师爷,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居然还……早知道的话我就……”这个男人,受伤了不说出来,居然还逞强背着自己走了那么长的路,早知道的话自己也不会被他背这么久了……柳以沫不安地咬了咬嘴唇。
伍行舟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大人不必担心,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建议走这条路的是卑职,卑职当然要保证大人的安全为先。”
他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合情合理,这个人丝毫不居功自傲,态度相当谦和,似乎认定这是他应该做的。而柳以沫却更加惭愧,想来想去,叹一口气,走到伍行舟身边,看了看那手心的伤口,拉起自己的衣裳,咬牙撕了一条口子,将衣料撕成了一条绷带的样子,扯了下来,拉起伍行舟的手,给他上了药的手细细地包扎起来。
伍行舟见她动作,身子微抖,却控制着,垂着双眸不去看柳以沫,谢捕头起身将药瓶子放回囊中,转头看向远处,忽然说道:“从这里向前,再走小半个时辰,就到东新村了!”
柳以沫将伍行舟的手包扎好了,才艰难地又说道:“伍小师爷……谢谢你。”
伍行舟微笑,摇头说道:“这是卑职应该做的,大人无须挂在心上,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洒脱一笑,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远方,说道,“大人,我们上路吧。”
“好!”柳以沫回答一声。望着他魁伟的背影,看着他被自己的衣裳包扎好的手心,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娇花将马缰绳递在她的手中,说道:“小姐,愣什么,走啦。”
柳以沫答应一声,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
经过了山上的磕磕绊绊,再这样的路上跑起马来就舒服多了,果然将近走了小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前方树林隐隐,透出了有人家的屋顶。伍行舟忽然叫道:“谢捕头,停一下!”
前面的谢捕头立刻停住,回头问道:“怎么了,伍小师爷?”
伍行舟放慢了马匹,回头看向柳以沫,柳以沫追上,跟他并辔而行,问道:“怎么,可有不妥?”
伍行舟点了点头,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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