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伤看得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三轮弓箭之后,金军骑兵冲到近前。
金人的弓箭象长了眼睛,宋兵即使躲到盾牌后面,伤亡也是不小。
金兵倒在冲锋路上的不在少数,却无人后退,阿骨打的叫声越发响亮,弓箭手一箭紧似一箭地攻击着。
顿时,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宋军誓死抵抗,一步不退。
完颜活女杀进宋军阵中,如虎入羊群,竟无一合之将。
折彦质焦急万分,回头找援兵,只见刘光世率领后队,已经开始撤退。
“这个狗娘养的!”折彦质大骂不已,再看一眼正在战斗的士兵,咬牙切齿地叫着,“撤,快撤!”
说罢,居然挺身冲出,直接杀向完颜活女。
突然,自他身后飞出三只利箭,直指完颜活女。紧随着箭矢,飞出一匹乌锥马,马上一名白袍小将,越过折彦质,挥刀直劈。
“将军率队后撤,让我来挡他一挡。”白袍小将种无伤,对折彦质说道。
说是迟,那是快!
完颜活女左右开弓,磕开箭矢,正忙活着,听到脑后风起。连忙缩颈藏头,躲过身后的攻击,只觉得头皮发凉,一缕头发随风而起。
“好险!”
活女来不及回身,催马前冲,冲出两丈有余,方勒马回身。
不远处,一名俊美的少年宋将,捧刀而立,也在看他。
“谁?”
“种无伤!”
“再战?”
“今天不行,本人没时间,恕不奉陪!”
种无伤拍马而去,战马狂飚,马背上的主人却不甘寂寞,身子电射而出,扑向一名正在战斗的金兵。
活女先前吃了暗亏,心中不忿,拉弓搭箭,瞄也不瞄,照着种无伤就是一箭。
种无伤手中的刀,化作一道闪电,那名倒霉的金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已是身首异处,做了冤死鬼。
无伤的脚尖轻点喷血的身躯,悠忽回旋,宝刀恰好劈在活女射出的箭上。
这时,种无伤灿烂地一笑,活女看在眼里,如同坠入九幽之底,早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完颜活女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笑得如此灿烂,如此炫目,如此完美。
他没有倒在对手的刀下,却被那人世间罕见的笑,征服了!
不知过了多久,活女从梦幻中醒来。战场上,除一少部分宋军还在拼杀之外,大队宋军已经撤走了。
完颜活女恼怒以极,叫着冲向那些宋军的弃子。
此一战,被称为“原武之战”,之所以被大家记得,不是因为折彦质的窝囊,也不是因为刘光世的无耻,更不是因为完颜活女的勇猛,而是因为,这是种无伤的处女战。从此一颗闪亮的将星冉冉升起,他的故事将成为青史上的传奇。
夜深了,不知何人在吹箫!
“大伯,为何您放过刘光世?临阵脱逃,见死不救,都是必斩之罪!我们小的时候,您不就是这样教育我们的吗?”
“刘光世该死,却不应该我来杀他。这个道理你懂吗?”
“不懂!”
“好,明白就是明白,不懂就是不懂,你做得好!你知道,官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不知!”
“稳定!为什么这样说呢?官家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百事待举,还是要一件件的做。金人退兵,官家已经赢得了难得的喘之机;然后,迎太上皇回京,稳定朝局。只有如此,才能慢慢地调整人事,整军备战。明白了?”
“官家需要稳定,大伯也需要稳定。如果大伯杀掉刘光世,一者削弱了我们自身的实力,甚至会酿成兵变!另外,朝廷里会有人说大伯拥兵自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吗?”
“嗯,说得对!你武功好,人也聪明,现在看来,官家早晚会重用你!你要好自为之,种家就全靠你了。官家真是有一双识人的慧眼,种某万万不及呀!”
“大伯,不杀刘光世,会不会……”
寝帐内的烛火已经灭了,爷俩还在聊着,真有说不完的话呢!
三月初十,金兵度过黄河,据探马回报:金兵去势很快,已在百里之外。
午时整,种师道亲率第一批人马度过黄河。
上岸之后,两千人马一分为二,分别抢占渡口两翼的土冈。两刻钟之后,人影消失了,只能看见秃光光的高冈。
种师道、种无伤二人,于距离渡口三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种无伤搬过一把椅子,种师道重重地坐下,眺望远方,振声道:“酒!”
接过酒葫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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